飏没有深切领会到老娘的意思,以为只是单纯的说银子不够,便只在银子上说事了。
不过卢沈氏却没有听进去,依然撅着嘴,满脸不高兴。
卢飏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头一脸茫然的看了看老爹。
不过,还是卢满仓了解自家老婆,挥挥手便把卢飏赶了出去,然后才道。
“不买丫鬟,绝对不买丫鬟,若是将来儿子出息了,非得给咱配丫鬟,咱只要几个老妈子便是。”
卢飏出门后,便躲在门后面偷听,一时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在京师紫禁城乾清宫门外,大太监李恩如同卢飏一般,也在偷听,不过李恩没有起一层鸡皮疙瘩,反而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此次虎墩兔入寇,边军一共就斩获了十四颗首级,而这首级还都是一个秀才斩获的?”
朱翊钧虽已年过五十,但此时已然气若洪钟,那声音震得门外的李恩脑仁疼。
随后便是奏本杯盏落地的声音。
“陛下息怒。”
这是骆思恭的声音。
此时,骆思恭正跪在御案前,一动也不敢动,亏得那地上铺了波斯地毯,要不然脸上非得溅上几片碎瓷。
“查!给朕好好查!看看是谁在纵容鞑子犯边,看看是不是有人觉得朕老了,老眼昏花了,神智昏聩了,然后就可以给朕打马虎眼了,朕是老了,但朕还没死!”
随后又是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听这声音,李恩觉得应该是书架上的那对宣德炉遭了殃。
“臣遵旨。”
又是骆思恭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李恩便高兴不起来,万历朝,自大太监冯宝死后,东厂便一天不如一天,特别是因为张居正的事,皇帝自此之后便并不特别信任太监。
而且因为万历朝屡有大战,锦衣卫多有建树,特别是这个骆思恭,甚是得皇帝信重。
片刻没了动静,李恩觉得皇帝应是要让骆思恭退下了,正在考虑要不要转回那抱厦另一边时,忽然又起了声音。
“臣还有一事欲禀明圣上。”
又是骆思恭,李恩有些牙疼,且听这意思,不知又有哪个不长眼的要倒霉了。
“讲!”
“臣在查访时,发现此次鞑子寇边,行踪颇为诡异,正月十五日夜,趁边军懈怠,鞑子自独石口破墙而入,随后便一路南下,肆孽赤城、永宁等延庆以北地区。”
“待到正月末,鞑子便欲回师北上,臣寻访得知,此时各路鞑子便陆续集结北上,有的已经率先出了边关。”
“但鞑子主力到了永宁以北地区,忽又停止不前,两日后便又分散南下,一度到了延庆城北,后因我大军集结居庸关,这才退去。”
“哦?”
万历皇帝一声疑问,示意骆思恭说下去。
而门外的李恩尽管极其厌恶骆思恭,此时倒也想听听,鞑子既然都已经走了,其后为什么又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