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还在。”
卢飏随后对三人说了自己的计划。
原以为要冒巨大风险的三人,此时听了卢飏的计划,皆定下心神,将身子蜷缩在的黑暗之中,轮流监视那伙鞑子。
子时刚过,乌云遮住了星辰,夜更黑,伸手不见五指,远处的篝火早已熄灭,卢飏极力远眺那伙鞑子的营地,万籁俱静,偶尔战马响鼻声起,遂叫起三人,该行动了。
等卢飏和升叔一前一后往鞑子营地而去,卢满仓和狗儿则去了远离营地的另一边,藏在草丛之中,预备行动失败好做疑兵之计。
一路弯腰前行,待离鞑子营地还有五十余米,升叔停了下来,弯弓搭箭预备接应卢飏。
卢飏继续前行,待离鞑子很近了,便开始匍匐前进,今夜是月初,恰又有乌云遮蔽,若不是篝火处还泛有微微火星,只怕卢飏也很难摸清鞑子营地的具体位置。
初春露水颇重,鞑子尽皆宿在毛毡里,前半夜放哨的鞑子,此时也钻进了帐篷里。
倒不是鞑子松懈,全因明军陪衬,自武宗之后,明军便很少主动出击,夜袭更是绝无仅有,只要鞑子不进逼边境太深,明军基本龟缩不出,任由鞑子劫掠边民。
当然,事先的预警还是要做的,但能跑多少,又有多少边民倒霉,那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了。
拿着连养家糊口都做不到的军饷,受着将官的敲骨吸髓的压榨,再指望他们能迸发出保境安民的情怀,卢飏想想便觉得有些可笑。
如同前些年的鞑子袭边一般,永安卫的明军尽皆龟缩在卫城之中,只要鞑子不犯傻,又或是脑袋被驴踢了,转而进攻京师,那一切皆好办。
明军只要沉得住气,只等鞑子抢够了,等鞑子退却了,那便是什么也没发生,若是运气好,赶上朝堂昏君奸臣沆瀣一气,或许还能捞个退敌的军功。
鞑子自是不傻,这种好事自也看的清楚,所以在肆孽永安周边村寨十几日后,便准备回家了,尽管没有攻陷大的城镇,尽管收获不多,但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马上开春了,草原上有很多的事情等着牧民亦或是强盗去做,牧草正是鲜嫩之时,饿了一冬的牛羊耽误不起。
鞑子们此时很惜命,马上就到了草原上最好的时节了,若是回不去,那娘子孩子可便宜家里的兄弟了,没有兄弟的,则便宜部族里拳头硬的了。
想想都TM委屈的不行,所以回程的鞑子也没什么恋战的心思,此时心思早就飞到了草原上,而此次掠到女子的,甚至在憧憬着今岁还能再添一个孩子。
大家都很默契,可就是苦了边地的百姓了,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百姓不苦,难道要那些权贵们苦,那些将官们苦吗?想想都不可思议,所以百姓苦就苦点吧。
要怪就怪自己投错了胎,这辈子早死早托生,争取下辈子早些投胎到王侯将相家里,一出世便是人上人,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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