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月,有微风。
灯光斑驳,树影婆娑。
唐无念和琴酒踩在潮湿的泥土上,心中升起些熟悉的感觉。
远离人烟,风雨来临前,森林中特有的,混着枝叶、泥土的潮湿气息,将人的思绪带回大唐。
无论是千里奔波杀一人的任务,还是带着疏狂竹影与肃杀的唐家堡,都有着这样的底色。
不过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处于这样的环境中。
更是没有一起出任务的时候。
两人离开旅馆,本来是打算找个空地对练一番。
现在——
唐无念眼神微动,后退一步,看着在身前晃动的银色长发, 抬手勾住,又随着走动在指间无声滑落。
“怎么——”琴酒回眸撞进幽蓝色的深潭,止住话语,喉头滚动,下一秒,已经将人抵到树上,侧头咬了上去。
“是你邀请……”
含糊的尾音消失在唇齿之间。
琴酒应邀闯入,似是不愿对方承受难捱的欲念,掐住他的后颈,行动格外热烈,在激烈的交接中,带着略有些温吞的主人一起,热切品鉴每一处的滋味。
唐无念被动地受着,右手圈住他的后腰,左手摸上银色的后脑勺,好似安抚凶戾的野兽,又像挑逗暴躁的家猫。
“哼……”
他被猫咬了一口,眼中笑意更深。
“你在邀请我。”
琴酒重申,声音是说不出的喑哑。
他短暂地停了下来,打量着湿漉漉的双眼,和泛着水光、渗着血的下唇。
那是自己刻下的痕迹。
“是,”唐无念有被取悦到,靠在树上,呼吸急促,不紧不慢地抬脚插入他腿间,目光下撇,视线和胯骨碰触同一个地方,“我在勾引你。”
暴躁猫猫浑身的血液向下翻涌,呼吸沉重,身体紧绷,碧色的眼眸闪烁着幽光,镌刻着欲望。
他猛地撞了过去,舌尖卷过腥甜的血迹,炙热的呼吸烫上唇舌,急不可耐地啃咬着。
这会儿不像猫,像狗,像狼,像饿了八百年的不知名凶兽。
嘴上撕咬,爪子在猎物身上煽风点火。
猫猫来不及带着猎物回屋,寻了根粗壮茂盛的大树,跃了上去。
休憩的飞鸟被惊醒,骂骂咧咧地四处看看,什么都没看到,却嗅到凶残的气息,挥着翅膀从鸟巢离开。
两人解除隐身模式,在树上相拥。
远处的灯光穿枝拂叶,映出隐约的轮廓,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欲望在黑暗的河床里流淌。
“我没有带。”琴酒的声音沙哑到惊人。
“背包仓库有……”
唐无念恍惚回神,然而那只是提醒,因为下一秒,冰凉的手指已经探入口中。
暴躁猫猫已经进化,在树枝上坐好,靠在树干上,猫爪匆匆在撒下潮湿的网,随后就用尾巴堵住放在身上的猎物。
树枝足够粗壮,到底与地面不同,小心与凶狠共存。
唐无念隔着大面积的柔软布料与情缘相拥,脸上、耳后散发着热气,手指冰凉发白,嵌入下方的肩膀。
琴酒稳住呼吸,凑过去咬上红彤彤的耳垂,慢条斯理地,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享用正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