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那便如君所愿。”
知道裴元已经对自己的身份有所猜想,琴酒直接开口道:“我是一个杀手。”
裴元点头:“我知道。”
唐无念没有说话,他知道裴元,也懂琴酒。
“是和唐家堡不一样的地方。”
“看出来了。”
“我杀人。”
“我是医者。”没有赞成或反对,裴元静心凝气,开口道:“我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恶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智愚,普同一等,皆如……”
“这是我万花谷的入谷誓词。”
更何况,裴元看出他行事不为名,不为利,不为欲,做的是一把刀要做的事,能成为唐家堡弟子,且与唐无念交好,遵守禁杀令,就够了。
药抓好后,裴元把方子一起递给唐无念,交代三天后复诊,到时候再调整药方,便开始整理病例,方便师弟师妹们学习。
唐无念和琴酒直接前往暂居之处,休息之余在万花谷游玩。
如此半个月,等两人看遍万花谷的时候,裴元已经将琴酒体内的毒素逼至发丝,金色的长发变成了银色。
是夜,唐无念和琴酒于庭院饮酒,银河垂地,月华如练,落在银色的发上,映着他如玉的脸,好似经年不化的积雪,风姿湛然。
唐无念开口调笑:“如今身披月华,更显清隽。”
琴酒眼神柔和下来,提起酒壶,一饮而下,试探道:“那我该像你那样带上独当一面才好。”
许是喝的多了,唐无念竟真的想了想,摇摇头:“不好不好,在你们那里不方便。”
嗯?
琴酒心头微动,目光一寸一寸地滑过他的脸庞,去读他的肢体语言,看他是否有着同样的心意,“我带上帽子吧,有额发遮面,与独当一面的效果差不多,你觉得如何?”
“唔,”唐无念似乎喝多了酒,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好像终于想出那副画面,磕磕绊绊说,“好……这、这是你的校服……”
不是啊,看着醉酒的唐无念,琴酒收回视线,发出一声低叹,这次就先放过你好了。
最后一次把脉结束,裴元将一卷书推向琴酒:“药物已经解决了,不过你之前练习外功居多,又没有调理,到底与身体有碍,这几个方子你都用的到,且收着吧。”
“多谢裴兄。”琴酒收下,没有多问什么。
裴元是君子,更是通透之人——有求方应,有求必应,三缄其口。
会为了自己求裴元的人,是站在身边的唐无念,也必然是他,他这么好,琴酒怎么愿意放手?
因为赠书的事,两人一路沉默,意外听到一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