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里巍峨无际,十万林广袤天齐。
兴安自始至终都是北地独有的靓丽山脉。
自然在这里的生活的人偏向于采集和捕猎的方向。
九公子跟随者地图上的指引,已然找到了进入兴安深处的路径。
也不知是否为瘟疫的缘故,兴安族在进入大山的小道口设了许多的杂乱物件挡着,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你的酒可醒了?如今本是越来越大了,也不怕被人给卖了去。”
奕锋漫不经心的在马背上把弄着手里的盒子。
“唔,头怎么这么疼啊?是不是喝多了酒,脑子坏了?”
凌羽晃晃荡荡的从奕锋背上直起身子,之后一阵晕眩感袭来,他又呼然趴了下去。
“也就是你奕锋哥哥惯着你,若是我,早就把你扔在马背上,捆一捆算数。”
九公子没有坐车,这一路上明显车是行不通的,就算是马,也是能到哪里便到哪里。
此时正值晌午,日头又大又毒,明晃晃的洒在身上让人浑身倦怠,昏昏欲睡几次险些从马上落下去。
“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凌羽趴在奕锋背上,强睁着一双沉重的眼皮,迷糊的看着九公子。
“兴安山脉。”
兴安山脉?这一路本该是从龙城向下此去杭州的,怎么的如今行了又行,先是北上幽州,随后便是更北屿关山庄,最后竟就行到了兴安山脉来了?
不过九公子做事情是既有见地的,如今又是日头烤的人昏昏欲睡,也没时间问个详细。
“对了,姬阳你看看那个长孙家的小孩怎么样了。”
姬阳是跟在最后面的,骑着一匹稍微瘦弱些的白鬃马,原因自然是因为她的后面还跟着一匹强壮的马,马背上赫然驮着长孙行。
此时的长孙行就像是一柱折了又折的杆子,随着马背的颠簸,伴着马喘叫的鼾声摇摆着。
“有人!”
正是此时,前面的草丛突然异动,看上去若不是一个人潜了过来,便是林中的野猪撞了上来。
“你们退后,我来。”
奕锋拔了唐刀,随意地将手中的缰绳送到了凌羽的手心里,凌羽也是一个激灵,果断在马背上找自己的长枪,没有寻到,身下的马匹受惊一个橛子,险些将他扔飞出去,凌羽也只好老老实实揪住缰绳。
“大侠,别杀我,救救我吧。”
迎面走出来的是一个年轻人,穿着兽皮缝制的短裙,看上去应当是二十出头的少女。
此时那少女脸上连着几个浓疮,有些破了发黑,有些还红肿在脸上,就连呼吸声都带着偌大的杂音。
“你是兴安族的人?”
九公子本就是寻常的一问,之后那名少女竟然大惊失色,连连后退,退了老远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九公子他们。
“你们,你们知道兴安族,你们也是帮兴安族杀我的。”
还不等九公子听清楚问明白,那少女便撒开了跑出去,一路上踉踉跄跄。
“看来是快到了,你们把我准备的东西戴好,记得,从进去开始一直戴到我们离开。”
九公子从布袋里取出了一只偌长的白巾,白巾是在屿关山庄时候,庄枢阁子里的所有女使一同缝制的,不过就是两片布巾中间缝入了一些药材,都有驱邪除秽的功效,药材是庄医屋子里的,至于庄医却没有跟来。
系好了白巾,九公子一行快马追着刚刚那名少女的足迹,终于,在一处落叶堆积的沼泽地上,少女的足迹消失了。
“姑娘何必害怕?我们本就是来帮助你们的。”
九公子走下马,地上的脚印渗出水来,但是浅浅一层,她应该刚刚走开。
“我们是来帮助你们族人祛除瘟疫的,是屿关山庄的三少奶奶托付我前来。”
九公子看见左侧的树枝上,似乎有个人影。
“是姐姐让你们来的?”
姐姐?难不成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你姐姐可是多年前嫁到了屿关山庄,做了三少奶奶?”
那名少女从树上爬了下来,之后走过来,在离着九公子五步远的地方站了站。
“对,我阿姐就是嫁去了屿关山庄,但是听说姐夫前些年没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听见过姐姐的消息了?”
九公子正是当巧不巧,亲眼目睹了那名少女脸上的疮破开,之后黝黑的血水流了下来,少女紧忙用树叶擦了擦。
“我只想点吃的,你们若是有多余的,扔给我就走吧。若是没有,也走吧,这里被天谴了,会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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