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来看看,你这殿上太监到底整日里都在做些什么,日后接了你的差事,也好照着做。”
夏太监冷汗都出来了:“咱家……咱家……不曾做过什么……”
吕林冷笑道:“贤德妃的娘家你都敢惦记,怕是程公公王公公你也不放在眼里了!干爹说了,从贾家拿了多少银子,就赶紧还回去!若是少了一个子儿,就扒了你的皮!”
然后瞧了瞧这地方,啐了一口唾沫,说道:“干爹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惦记着让咱家来补你的缺!你这破地方,咱家可是看不上!”
夏太监忙道:“小公公将来可是要飞黄腾达,伺候皇上的,咱家这破地方,您当然瞧不上了。”
吕林斜着眼睛说道:“咱家是看不上,可咱家也有几个干儿子,总得给他们找个吃饭的地吧?您说呢,夏公公?”
夏太监已经半傻了:“小的马上就去办,马上就去办!”
然后,就有了贾府里的那一幕。
只是事与愿违,贾府那边并不像之前那样好说话,竟是不肯收银子。
夏太监心里哀叹:“不管多少,你们先收着,后面我再慢慢找补就是了。这不是要人命嘛!”
他已经年近六十,距离告老也没多少年了,要是在这个时候跌这么一个大跟头,往后的日子,肯定是没了指望。
果然,没过几日,几个首领太监总管便发下话来,革了他的职,让他去孝陵净军那边守灵去。
夏太监心里哀叹,此去孝陵,他的宦官生涯已经结束。而且,在捧高踩低的太监圈子里,他能活个几年也不一定了。
贾琏的心情却是极好,这下子,总算送走了一个瘟神。
摸了摸头上的疤,仿佛也好了不少。他这些天在家里憋坏了,得出去透透风才行!
“我这些天在家里也没个事情做,这样不行!我打算去趟上元县,三弟弟的庄子不是在起宅子么?听说是芸哥儿在那帮忙盯着的,我也去看看。”
凤姐正愁不知道怎么把贾琏往外撵,听到这话简直是大喜,但面上却是不显:“怎么了?二爷可是又待不住了?想去外面找哪个相好的?说来我听听,若是好的,也接过来与我做个伴如何?”
贾琏可不敢信凤姐的话,若真的把人接过来,醋坛子马上就翻了。
“我就过去看看,那边都是大老粗,没人在意我这个!”然后指了指头上的疤,接着说道:“咱们不是也琢磨着弄个庄子么?等买着了,也学三弟那边,弄个宅子,等到春秋,也去过上几天喂鸡逗狗的日子。”
听到这户,凤姐脸上也有了几分向往。整日里憋在内宅,她也很想出去走走。
“去几日?”
听到凤姐这话,贾琏就知道她已经允了。
摸了摸额头,贾琏说道:“脑袋好了,我便回来了。”
凤姐又说道:“去咱们家的瓜地看看去。听说最近可是有不少人在附近转悠。”
夏天到了,别人家的瓜地都在收获,凤姐嫁妆田里的瓜地才刚刚开始搭大棚。
贾琏也很是在意,这一块怕是京里不少人家都在惦记。贾环那么谨慎的性格,都不肯在自己的庄子里种,只让在凤姐那边一处。
凤姐对贾环这个决定简直不要太赞同,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保密。
贾琏却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咱们家的瓜田,怕是已经有人泄密了。”
凤姐银牙一咬,满脸杀气:“谁敢?老娘扒了他的皮!”
这瓜地每年能给凤姐带来将近五万两的银子,若真的被人偷了师,损失足以让凤姐跳脚到杀人。
贾琏也很是正经:“瓜地我今年去盯着,那几户佃农,确实得看好了。若是有人真敢泄密,那老子就给他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
说罢,就让平儿给他收拾行李,准备去上元县。
和贾环打了个招呼,贾琏便兴冲冲地出了门,据说那边虽然是乡下,但景色极好。
凤姐看着贾琏出了门,便开始了自己的行动,趁着这个机会,定要把尤二姐拿进荣国府!
只是在此之前,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即便是把人弄进来,也得像个样子才行,不能让贾琏看出端倪。
“平儿,去找些人,把东边的三间厢房收拾出来,给你们新奶奶住!”
凤姐说这话的时候,平儿甚至能听到她咬牙的声音,咯吱咯吱,让人骨头发寒。
平儿不敢怠慢,赶忙去找了管家娘子,然后就有一群匠役进来,叮叮咚咚地收拾起了东厢房,不过数日,便修整一新,很是像模像样。
看着这东厢房,凤姐笑道:“可算好了!”然后等到十四这一天,便去和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禀报了一声,道是要去姑子庙进香,然后便带着平儿,丰儿,周瑞家的,旺儿媳妇等人出门,拐了个弯,直奔小花枝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