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心底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那么……这钱德勒·强森,会打着什么官腔赶走这群人呢?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又打了个哈欠。
突然,肌肉车的车门动了。
“钱德勒先生,久仰大名,百闻不如一见,您本人真是……”一个开着跑车的富二代见钱德勒终于下车,兴高采烈地逼近几步,一边说着场面话,一边伸出了右手。
没想到,面对那只朝着自己伸来的右手,钱德勒·强森看都不看,转而向着旁边黑色轿车的主驾驶座那边走去!
人这种东西就是古怪,说难听点多少有点贱兮兮的:那些前三排的,下车走来凑热闹套近乎,会见钱德勒·强森的选手们,他一概不去理会;反倒是紧闭着车窗,看都没看一眼窗外的姬霄,挑起了他的兴趣。
他心底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告诉他:这辆黑色轿车没那么简单。
真正开着轿车来到地下赛事现场的“路人”,能够这么气定神闲地坐在车子里边,静候比赛开始吗?
想到这里,他站在车门前,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道怎样搭话为好,差点就要现学现用,把刚才其他选手问候他的话语照搬一通了。
还没等他开口,那辆黑色轿车的门,打开了。
一只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了出来,很是潇洒地拍开了钱德勒·强森微微举起的右手。
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的一瞬,钱德勒看到那只手的掌心,有着一道骇人的伤疤。
“没什么事就别站在老子车门口,你挡着我的外卖了。”听闻此言,钱德勒转过头去:果真有一个咖啡店里的店员,提着一杯热咖啡过来,却又因为老板站在前边,不敢轻举妄动——再这么等下去,新鲜的咖啡都要凉了。
一手接过咖啡,一手带上车门——在钱德勒还没来得及看到车子的内部状况时,车门便再次关上,将钥匙揣进兜里的姬霄也不管众人诧异的眼光,一边听着手环播出的电台广播,一边向着更后方走去。
上一次,他位于车队的最后方,有足够的时间,从视野盲区里观察自己的对手;这一次,就只能在赛前去看看了。
想要了解自己的对手,最简单的法子,还是亲眼去看:无论是一些细微的动作习惯,还是玄之又玄的“面相”,亦或者是车辆保养上的一些细节,都很能说明问题。
“……我们的五号选手,驾驶的是一辆黄色的跑车……”
黄色跑车,黄色跑车……这不就在我正后方么。
这辆车也算别致:车头是两个扁“V”字型的网罩,旁边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共四盏圆灯;引擎盖中间有一片拱起,涂上了一道长方形的黑漆,向着车顶,车尾延申——就像在一张黄色的草纸上面,拿刷子垂直抹了一道黑一般。
六号是一辆黑色的高底盘车,虽然这个类型稀奇,可也并不算什么特别新鲜的东西:姬霄只是望了一眼那奢华无度的虎皮内饰,就将目光抬起,向着更远处投去。
第二排的尽头,八号是一辆丝毫不需要注意的银色轿车;而七号……七号就是自己在笔记本当中,满心提防的家伙了。
一辆红色的跑车,可众人聊到它的时候不会谈起红色,而是会聚焦于那将“流线型”发挥到了极致的设计。
无论是引擎盖,还是轮毂上方的挡泥板,亦或者是车门的侧裙……所有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有着一个肉眼能够看出的漂亮弧度——整辆跑车,简直就像是仅由绚丽的弧线构成一般,让人移不开目光。
还是在这么前排啊……不过我坐拥第一排的位置,倒是不用怕他,姬霄在心底暗暗想道。
他记得很清楚:面前的这个麻烦家伙,车子里边装载的“秘密武器”,是一罐油。
一个简单的撒油装置,几乎成为那一届比赛的梦魇:车队每一次经过同一个地方,都要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油渍,以免直接打滑翻车,悻悻离场。
当然,跑完了全程的姬霄,自然知道对方的油只能在屁股后边洒,而不能用高压水枪之类的东西喷向前方——只要全程领先,就不需要担心这辆红色跑车的算计。
第三排左起第一辆车,倒是个“老熟人”。
一辆粉色的赛车,除了颜色,似乎没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