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对方并非不肯放人,而是需要人质保证自己的安全——这么一来,要是能够想办法先稳住他,救出五个人中的四人,应该没有问题,孙大树在心底暗暗想道。
不过,时间越拖越久,作为安保队长的他,心底也是越来越焦躁。
不能被他唬住,孙大树在心底对自己提醒道。
在谈判的过程中,先声夺人的一方,肯定会占据上风。
想到这里,他又开口挑衅道:“你如果是条汉子,就赶紧释放人质!”
走廊另一头的姬霄,原以为对方在这一阵铺垫之后,要发表什么高谈阔论,结果依旧像个蠢货一般在叫嚣着,嗤笑一声之后,更是毫不留情地直接顺着这个话茬,拐弯抹角地嘲讽道:“我是不是条汉子,令堂想必是最清楚的了。”
再怎么愚蠢的人,在脑子里琢磨个几次,也该懂这句话里面的潜台词了,对面的孙大树更是当即就憋红了脸,破口大骂道:“你抹布的,就只会玩嘴是吗!算个有种的,就跟我单挑!”
这一次,姬霄没有嘲笑他的愚蠢,也没有转着弯骂他,只是摇了摇头,心平气和地对那个气急败坏的安保队长陈述道:
“刚才在我手脚被捆绑的情况下,我就已经以一敌五,打倒了你们当中的五个人。”
“现在我手脚不受束缚,手上还有兵器——两人之间生死战,你必死。”
那语气实在是太过于平静:对方的语调中,甚至听不出一丝半点不自信的意思;简直就像是学校里的老师在讲述着一加一等于二,一加二等于三这种亘古不变的道理……
一加一一定是等于二的,如果我们短兵相接,你一定会死。
这一番话,倒是给孙大树心底浇上了一盆冷水。
对方有没有种,是不是条汉子,这一点,他们安保部门的人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五个安保队员,就在转瞬即逝间被放倒了,这才被捆绑起来,成了当下这样毫无反抗能力的,不省人事的人质……面前的这个犯人,不容小觑。
他抹布的,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一定要宰了那个负责调查病人背景底细的混球,这个进退两难的安保队长,在心底暗暗咒骂道。
要是早知道对方是这么个不好惹的主,哪个不长眼睛的还敢去招惹他?
现在的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个只为了讨价还价的无聊环节,结束这场谈判,结束这段是非。
但是,他孙大树,不是地窖里唯一一个心烦意乱,已经快要失去全部耐心的人。
他觉得姬霄在耍嘴皮子,姬霄何尝又不是这么看他的呢?
虽然这地窖里并不炎热,在这夏秋交接之际,甚至阴冷地有点儿令人发毛……可这高度紧张,极度压抑的氛围,在两人的心头上不断煽风点火,影响着他们的情绪。
终于,姬霄最先失去了理智。
他举起了一刀,竟是不管人质的死活,一刀砍了下去!鲜血飞溅!
“喂!你在干什么!不要杀人!”孙大树已经目眦欲裂,可又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为本就紧张的局势火上浇油,进一步刺激到走廊另一头的犯人……
精神病院没有给安保部门全体派发枪械,那就意味着:除了那把射程短的可怜的电击枪,他们根本没有远程攻击的手段——在他能够跑到那边之前,所需的时间,就足够对方把昏迷不醒的五人杀上两三轮的了。
所以,他没有动。所以,他不敢动。
玄盟,全称玄黓联盟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包容着各种各样习俗文化的,如同大杂烩一般的总体。
而在这么个百花齐放繁荣发展的环境下,有一种菜肴的烹饪方法,特别是需要入味的肉类食材……主厨们,往往喜欢在食材上斜斜地开几个口子,好让调味料可以“乘隙而入”。
姬霄给自己身前的人质开刀,显然不是为了吃人,似乎也不像是想要和自己不久之前对上一批安保队员们抛出的“留下来吃饭”的恶劣玩笑做一个前后呼应……
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的耐心实在不多,你最好可以认识到这一点。”姬霄冷冷说道。
孙大树却几乎跟没听见一样,目光直直看向那正滴答滴答往下落的血滴。
“……如果你不想看到这人被放血放到死,就赶紧去筹备我要的东西,”说着,姬霄话锋一转,再次威胁道,“人有多少血,虽然我不知道,但想必过完今天,你就会知道的很清楚了。”
“……是多少来着?两升?还是三升?”他也没有提条件,反倒是一本正经地开始思考起了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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