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气熏天的厕所单间里,一个中年人,正神色肃穆地摸着一个年轻人的脸部骨骼,确认着后者脸上每一块软骨的位置。
摸骨的过程,当然不会给人体带来一丝一毫的痛苦,两人那几乎显得有些狰狞的表情,多半是下水道熏上来的臭气害的。
“准备好了吗?”面具先生微微皱眉,一本正经地问道。
虽然离他开始修炼易容术的那天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但那种初次断骨的痛苦,迄今难忘。
“……这个过程,会很痛苦。而且,你的岁数已经偏大了,虽然脸部已经定型,不容易在修炼中出差错,但那份初次开骨错位的痛苦,也会因此而加强数倍。”
姬霄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用坚毅的目光回应了他。
很好,面具先生在心底暗叹道。
“我要开始了。”他再次警告道,几乎是话音刚落,没给人反应过来的时间,他的两只拇指就已经狠狠地按了下去。
咔嚓,咔嚓。
虽然有其余八只手指固定住姬霄的头部,可切身感受到这股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时,他还是“嘶”一声倒吸一大口凉气,豆粒大的汗珠如雨后春笋般涌出,飞似的向下流去。
“舌头上顶!咬紧牙关的时候,可千万别把舌头给咬掉了!”面具先生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心急如焚地提示道。
当然,要是咬掉了舌头,以后岂不是只能易容成哑巴了么?姬霄在心底打趣道。
一个带有些许恶趣味的笑话,显然还不够,至少不足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按到第二双骨头时,姬霄已经瞪圆了眼睛,双手死死握拳,苦苦支撑着,几近崩溃的边缘。
“好,到此结束。”听到这句话,姬霄这才舒了一口气,全身上下也都放松下来,尽可能不去扯动脸颊当中的伤势。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动作,面具先生的手在那一瞬间甚至挥舞出了残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一连按了数下。
无心提防,全面放松之下,这次的痛苦甚至比先前两次加起来更叫人难以忍受。
疼痛的驱使之下,姬霄的右拳再次握紧,向着一旁的墙壁轰去,击出了“咚”一声巨响。
“呃啊……”就连一股低吼声,都从他的喉咙最深处被了逼出来。
铛铛!
“什么声音?”厕所门口一个声音问道——先前那当当一下声响,自然就是他拿腰间佩戴的棍棒敲击瓷砖墙壁发出来的。
“什么人!在厕所里面干什么!”硬皮鞋后脚跟的脚步愈来愈近,那安保再次逼问道。
面具先生瞥了一眼斜后方的位置,摇了摇头,双手一左一右地撑在厕所单间的墙壁上,同时双脚一收,竟是轻巧地从地面上将自己“收”了起来。
就算那安保人员多疑,伏下身子来看厕所里鞋子的数量,只要他不破门而入,在外面顶多也只能看到姬霄的双脚,绝不会暴露易容术授课一事。
看着面具先生的一番小动作,眼眶里已经疼的蓄满水雾的姬霄立即心领神会,蹲伏下去,又装出了一副低吼声音:
“呃啊……嗯……”
铛铛铛!
安保用棍棒敲响了厕所单间的门:“这不是有人吗?为什么不回话?在里面干什么勾当!”
“我在拉屎!”姬霄应声道。
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他又对着门外破口大骂道:“老子在这包间里拉屎,干你屁事?老子做些什么,还用得上向你这种小人物报告?皮痒了是吧!”
说完,他毫不示弱地用右拳轰向单间门口,敲出了咚咚咚的声音,反倒是一副威胁起来门外之人的嚣张样子。
也正是这副嚣张跋扈的样子,联系上先前骂人的嗓音,才让门外的安保想起了这厕所里面的,是个什么人物。
该死的,你老人家就没到这一层的厕所里拉过屎,我都还以为你辟谷了呢……安保头都大了,在心底暗骂道。
但明面上,他哪敢有半点不服,听着姬霄不断问候着自己的家里人,还得连声赔笑。
正当他想要赔罪离去时,这安保人员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平时这人打架,虽半点不留情,但正常时候处事待人还是很平静的,怎么今天忽地就对我发起这么大脾气来?难道就单纯因为自己打断了他如厕?
吱呀,吱呀。
想到这里,听着厕所单间墙壁传来的诡异声音,他跪俯下去,瞥了一眼包间里的场景:
两只脚。还真一点问题都没有,什么古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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