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坐立不安,她现在已经有七成把握,刘德刘文莫名出事,和俞式微绝脱不开干系!
她脑中混沌,目光却时不时的朝俞式微看去。
不多晌,崔妈妈拿着房契地契来了。
衙役将房地契呈给郑寺,郑寺细细看下来,眉头忽然一拢:“不对。”
张氏蓦地合上眼,郑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房地契上写的名字,怎么是顾清华?”
郑寺将房地契往案上一拍:“顾清华是何人!”
俞修庭这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神情从愤怒转为惊慌,一时间失了语。
俞式微掀裙跪下,声音清明:“回大人,顾清华,乃是臣女生母。”
“实则,臣女方才就想说,不过、顾及俞家,臣女实在不好开口。”
俞式微顿了顿,又道:“这万永布庄,前身其实是宜和布庄,乃是我母亲母家的铺子,后来母亲嫁给父亲,这铺子被外祖当做母亲的陪嫁。母亲过身后,铺子才暂交于张姨手中……”
张氏是继室的事,在暨州人尽皆知,可京城鲜少有人知道,她没想到,只是俞式微这么一句话,她苦心隐瞒的事就曝光了,而且她这番话怎么听来怎么不对,气得张氏手不停发抖。
公堂外更是一片哗然,百姓控制不住,纷纷声讨起来。
“原来是这样,这也不稀奇啊,这继室分明就是想故意霸占先妻的陪嫁,连人家铺子的名字都给改了!”
“说的是啊,这宜和布庄,我还有印象,以前卖的布匹物美价廉,自从换了名字,那里头的东西净是些残次品。”
“说起来,既然这万永布庄是这位小姐生母的,那其他的铺子——”
堂内的俞式微下面的话,证实了百姓的推测,“包括俞府门下的所有铺子,其实都是我母亲所有。”
郑寺脸色骤然一沉,“俞将军如此做派,恐怕不太合适吧。”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自己都忘了这些铺子原来是谁所有,方才那么信誓旦旦的答应要把铺子给人家,拿到了房地契才发现,这些铺子的归属者根本不是他,这样霸占先妻陪嫁铺子的男人,真叫人所不齿!
张氏听门外流言蜚语越来越过分,也忍不住提裙跪下,高呼:“大人,这都是误会!臣妇的确是老爷的继室,铺子也的确是先夫人所有,可先夫人故去时,微儿和望舒只有十岁,如何能管好姐姐的铺子,如此,臣妇才不得不接下铺子啊。”
“那你又为何,把人家的铺子改了名字呢?”郑寺语气听不出息怒,轻飘飘的,倒有一股阴阳怪气的感觉。
张氏如针芒在背,她回到这个岁数,还从没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她垂着头闭上眼睛,胡乱瞎编:“那是因为京中铺子营生不好,臣妇担心会毁了姐姐留下来的店铺,就找人算了一卦,那人说是铺子的名字坏了铺子的风水,所以臣妇才……臣妇也是万不得已!”
“微儿,你能理解母亲的,对不对?”
张氏拉住俞式微的手,一脸温柔的朝她看去,俞式微眼中划过动容,正在她想要点头之际,堂外传来一道冷声。
“继夫人所言倒是句句在理。那我这里还有一个困惑,不知继夫人可否能替我解惑?”
俞式微顺势将手从张氏那里抽出,她朝影壁后看去,对郑寺道:“大人,那是臣女的弟弟俞望舒。”
“放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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