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后悔不迭,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
她一边替俞式微梳着头,一边讪讪开口:“大小姐,都是老奴没用,这一个早晨耽误了大小姐这么长的时间。要不大小姐还是将秦妈妈喊来吧,秦妈妈侍奉小姐这么久,小姐的喜好秦妈妈都知道,小姐也不必如此动怒了。”
俞式微从铜镜中乜了她一眼,哂笑道:“李妈妈妄自菲薄了,李妈妈既然是俞府的老人,还比秦妈妈的年长,资历定不比她差,稍加调.教,李妈妈便会知道我的规矩了。”
俞式微像是没看见李妈妈瞬间白下来的脸似的,在她惶恐的目光下,转身握住了她的手,“我当李妈妈是自己人,和妈妈透一句话,秦妈妈固然好,只是人太过固执,想当初在国公府,她就处处管着我,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还得对亏了李妈妈,给我找了这么一个合适的借口送她养老。日后就让她在府上,当个闲散的嬷嬷罢了,最好再也别到我面前来碍眼。至于我这边的规矩么,李妈妈多适应适应,不就习惯了。”
李妈妈心里急的要哭,脸上还不得不扯出笑容,欲哭无泪的继续替俞式微梳妆。
梳整完毕以后,也快到了晨昏定省的时辰,李妈妈领着俞式微,来到老夫人的福寿园。
穿堂内汇集了许多小姐,交头接耳面色微妙,也不知在议论些什么。
直到守在院外的下人进来禀告,说大小姐到了,这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议论,一齐往院外看去。
俞式微身着青色罗裙,腰间系着封,勾勒出不堪一握柳条似的细腰,裙边玉色攒花宫绦,脚下银灰色的绣鞋,顶头镶着一枚硕大的珍珠,一头秀发半拢半散,眉眼透出的气息温柔和顺,哪里有半分像以前的样子。
俞娇满眼嫉妒之色,她将指尖拧的充血,从喉中挤出声音来,声线僵硬且尖细:“好久不见长姐,竟和变了一个人似的,到底是国公府的吃食用度好啊,将长姐养成这副水润的模样,怪不得长姐不愿回府呢,要不是大夫人受灾,长姐宁愿一辈子待在国公府,再也不回来吧?”
俞娇早就看准了,俞式微今日没将秦妈妈带来,说话自然也放肆了一些,细听这话里头处处是刺儿。
俞式微走至人前,和俞娇对视片刻,在她高傲的眼神中,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若是放在一个月前,我也没想到,我还能站在这儿正视二妹。只能感叹,世事无常。”
“长姐说的是,看在我和长姐多年姐妹的份儿上,妹妹好心提醒长姐。”
俞娇慢悠悠的朝她走去,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这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大夫人当年不过是举手之劳,顾家什么都没做,还要他自生自灭,他若不为点什么,谁信他竟能把芝麻大点的恩情记到现在。”
俞娇不敢嚷嚷的太大声,这话也只有在场的几个姐妹听清楚了,众人都知道她话中之意,目光带着审视扫着俞式微。
俞式微刚刚及笄,还是娇嫩的年纪,这一个月养起来,身姿丰腴,但凡正常些的男子,谁不会动点歪心思,更何况是身子有疾干渴了这么多年的秦焕,养这朵娇花,不止是为了报恩吧。
俞式微本来温和的脸孔顿时冷了下去。
二人对峙片刻,正巧几个丫鬟端着茶水走了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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