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国,乡下医馆内。
林菀儿摘下帷帽后第一句话便问:“他醒过吗?”
孙医师颔首回道:“还未曾醒过。”
林菀儿呆呆看了榻上的人片刻,又问:“几日了?”
孙医师想了会,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又道:“自夫人将他送来已过去一月了。”
林菀儿便道:“期间一直没有醒来吗?连动也不动么?”见孙医师迟疑不答,她放下帷帽道:“把看护他的小丫头叫来。”
下人沏了茶上来,林菀儿端起作势抿了一口,不肯多喝,过了会便有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走了过来,穿一身粗布衣衫,头上并无什么发饰,只一根木簪子简单缀着发髻,面庞白净圆润,倒也齐整干净。
孙医师对她道:“琬香,还不快向贵人行礼问安。”
琬香小心翼翼地走到林菀儿跟前,很是恭敬的行了礼。林菀儿端着茶盅看了她一眼,并不叫她起来,只是问道:“贺公子醒过吗?”
琬香低着头小声道:“醒过两次。”
林菀儿端着茶盅的手不自禁抖动了两下,她放下杯盏又问:“什么时候醒的,可说了什么?”
琬香想了会道:“第一次醒是四天前,什么都没说,又了睡过去;第二次醒是昨日夜里,只要水喝。”
林菀儿这才让她站起来,对她弯了弯嘴角笑道:“你做的很好,以后要更加细心服侍那位公子,明白吗?”
“琬香明白。”
“你先退下,我还有话与孙大夫讲。”
琬香刚一出门,孙医师立刻跪在了地上,将头磕地咚咚作响,不住求饶。林菀儿拿出绢帕轻轻擦拭着指甲,缓缓道:“孙医师是过怕穷苦日子的,我给的钱怕是不够你用罢。”
孙医师又是连连磕头求饶道:“是小人疏忽照顾不周,求夫人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定当尽心竭力医治贺公子。”
林菀儿冷笑一声:“人送到你这已经一个月,期间连醒了几次都不知道,你还敢说尽心竭力医治?”
孙医师哭求道:“都是小人猪油蒙了心,不知道他是极其尊贵的贵人,求夫人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定对夫人有求必应,肝脑涂地!”
林菀儿瞥了他一眼,道:“既然如此,那姑且饶你一回。这箱是一百两金子,日后不管有什么难用难找的药材,你只管与我的手下说,他自然会帮你寻到。今日的情况,我下回可不愿再看到。”
“是!”
回去的马车上,丝秀道:“这庸才如此趋炎附势,咱们干嘛还用他?”
林菀儿道:“正是趋炎附势才好为我们所用,只要钱到位他也不会问东问西。庸才倒也不见得,方圆百里属他的医术最为精湛,若不是照顾年迈的老母,也不会甘心屈居在这穷乡僻壤。”
丝秀便笑:“还是娘娘考虑周到。”
林菀儿揉了揉额角问:“君上回宫了吗?”
丝秀回道:“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到宫中了。”丝秀看了看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开口:“按照礼制,明日就该正常起居了。”
林菀儿知道她的意思,道:“明日事明日再议。”说完斜睨她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再说话。
回到宫中,丝秀吩咐下人铺好床榻,自己则拿了花瓶亲自打水,方走出寝殿,便见路边站着一个衣冠华美的人,玄色锦袍,不苟言笑。丝秀却很高兴,扭捏着朝他行礼:“参见君上。”
魏卓言看了她一眼问:“娘娘睡下了?”
丝秀见他只问林菀儿,只得怏怏地答道:“是。”
魏卓言见状,便打量着她,转身往御花园走去。丝秀心中狂喜,却又极力按捺住,三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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