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岚心相视一眼,接着也端了酒碗一饮而尽,岚心随即也干了碗中白酒,两碗白酒下肚,岚心渐渐有些吃不消了。这时众蒙古人纷纷效仿,与皇上敬完酒后也要来给兴王爷夫妇两敬酒。贺长明大笑站起:“朝鲁,你这可不够意思了,这么多王爷坐这你们怎么竟挑哥哥嫂嫂喝,忍心让我们兄弟几个坐冷板凳?”
格斯尔早就听过四王爷的大名,知他是这几个王爷里面最具侠客风流的人物,狂放不羁,桀骜不恭。今日见他行为言语,便知传言不假,当下两人便大笑痛饮起来。
一场宴席下来,几位王爷都被灌的烂醉,兴王爷的酒量原本就差,如今更是拼着才稳住身形,其中更是明里暗里替岚心挡下许多酒碗,岚心偷偷扯他袖子时,只被拦着挡在一边。
看了看阿盈那边,太子也被灌得不轻,身为大肃储君,哪敢失了身份,面上强笑着应酬,阿盈也被迫灌了两杯酒。倒是四王爷贺长明,他与蒙古人喝的最多,可只见些微醉意,还与他们大声谈笑,厅内蒙古姑娘如火盛情舞了一遍又一曲,殿内很久都未曾这样恣意纵情了。
晚宴直到夜半才结束,贺长明硬是灌醉了好几个蒙古人才肯罢休。回了王府,贺长兴已撑不下去,烂醉成泥,由着常乐扶进了寝殿打理,待漱洗干净,岚心进去问:“王爷怎么样?”
常乐叹道:“蒙古人太能喝了,方才吐了不少,估计后半夜还有得折腾。”
岚心连忙给兴王爷喂了粒解酒丸,又分了一瓶递给福顺:“你送去四王爷府上,替我好生谢他。”福顺领命去了。
岚心知道,今日要不是贺长明出面周旋,将火力集中分散给其他人身上,只怕今日他们夫妻两个都别想清醒站着从宫里出来了。宿醉的滋味岚心深有体会,如今看着兴王爷眉头紧锁的躺在床上,她只有心疼。她自个虽也喝了些酒,可跟兴王爷的比实在不能计量。
待日上三竿,兴王爷才将将醒转过来,这恐怕是他第一次宿醉,也是最不省人事的一次。扶着额头坐起,除了头疼口干,其他倒也没什么不适。常乐见他醒了,忙吩咐人去打水,一边给他倒水一边道:“王爷先喝口水,待会先把这解酒丸吃了,王妃特意嘱咐的。”
兴王爷抬头看他:“王妃呢?”
常乐道:“昨夜王妃照顾了您一夜未曾合眼,方才去吩咐厨房给您做醒酒汤去了。说王爷宿醉刚醒,肯定口干舌燥,目晕头痛,这些解酒丸和茶水都是王妃亲自准备的。”
兴王爷端着茶杯若有所思起来,恰这时岚心端着醒酒汤进来,见他醒了忙坐到他身边关切询问:“王爷是不是很难受?解酒丸吃了吗?”
常乐接道:“吃过了。”
岚心端着汤碗替他吹着热气:“王爷先把这汤喝了,喝完再去院中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过会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兴王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最后接过汤碗慢慢喝着,心里不住地想着常乐方才说的那番话,她这么清楚宿醉的感受,是因为从前也这般宿醉难受过吗,是什么理由让她宁愿喝得烂醉也不愿清醒面对,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她一直都过的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