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阻截。”
“在厂卫的信中已经说了,叫咱家和毛都司安心,皇上已经派大军从辽西出发,不日就要攻建奴的后方。”雨化田笑道。
谁知毛有俊闻言只是冷笑。
“莫要哄俺,那些辽西的军爷们哪里会出兵帮东江军。这一年朝廷把辽饷的分配多给了东江军一些,辽西将门恨不得咬死俺们。建奴粮荒,几乎要饿死了,锦州宁远那边的吴家和祖家勾结晋商老西儿把军粮都一车车的运到辽阳卖,若没有这些混蛋相助,建奴也不可能撑下去。辽西的那些家伙,俺们东江军不敢指望。只怕这些人要借建奴之手来灭了东江军,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人和他们分辽饷了。”毛有俊说话的时候满是愤恨。
“朝廷有朝廷的难处。”雨化田叹气道。
“俺也不是傻子,自然晓得那些辽西将门尾大不掉,养寇自重。偏偏守着京城的门户,动也动不得。”毛有俊郁闷道。
“此番出击的部队是皇上亲选的秦军和京营精锐,毛都司可以放心。至于辽西的将门,多行不义必自毙,不会有好下场的。”雨化田笑得风轻云淡。
“但愿如此。”
毛有俊松了口气,他和秦军和京营神机营都合作过,相信他们的战斗力。可是说到辽西将门多行不义必自毙,毛有俊就只能呵呵了。
毛有俊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
谁都知道辽西那些家伙除了打仗不行,其他的手段可阴着呢,又非常不要脸,要是逼急了,全建制跑去投靠建奴都有可能,哪样有那么容易的事。
“毛都司,相信咱家,那些辽西将门的好日子到头了。”雨化田笑道。
“罢了,那些辽西的废物和俺不相干,俺只管为皇上守好铁山就是。”
毛有俊一笑,大步走出城楼,再次督战。
“东江军的弟兄们!奋力杀奴!午饭俺请你们吃肉!”毛有俊喊了一嗓子。
东江军见毛有俊回来,又听说有肉吃,都大声的欢呼起来,更加卖力的和建奴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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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山战役开始的五天后,锦州城内张灯结彩,是辽西的诸位将领在喜迎钦差,据说是九千岁面前红人的“李铁梅”。
来迎接“李铁梅”的正是锦州总兵祖大寿,辽西将门的核心人物。
祖氏满门皆官,乃辽西首屈一指的巨族,祖大寿兄与弟祖大乐、祖大成、祖大弼,子侄祖泽远、祖泽沛、祖泽盛、祖泽法、祖泽润、祖可法诸人,皆是上自总兵,下至副将、参将、游击的各级军官。
他们分驻宁远、大凌河、锦州诸城,在辽西这个地方,权雄势大,无人可及。便是新兴的吴氏家族的吴襄、吴三桂父子,也只能仰仗祖氏鼻息。
李铁梅自然是书呆子李笑梅,他也算是混过官场和军队的,和这些丘八称兄道弟,互相吹捧,很快的祖大寿就觉得这个看上去像文官的小白脸很上道。
然后,作为钦差的李笑梅开始宣读圣旨,那些辽西的将门悉数跪迎。
祖家和吴家早就收到消息,这是皇上和九千岁为了犒劳辽西诸将在年初宁远之战的军功,特地从内库里搬来银子赏赐他们的。
你看钦差李铁梅不就搬了十几个大箱子,诸将欢天喜地,真想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于是李笑梅开始对着跪在地上的几十个将领宣读圣旨了。
“诏曰:兀尔辽西诸镇,丧师失地,外逆遂猖,时局糜烂,竟至国朝危机。既尔等诸将不思忠裹,不立忠诚,尤自内乱不休,言行悖逆无状,其罪悖悖,上不忍睹,谓不可恕。今辽西诸将一干人等押解回京,静待圣裁,秋后发落,以正国法,钦此。”
李笑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