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在落霞岭的后山,慕容雪的右脚腕被毒蛇咬伤,情急之下,林隐从自己的衣襟上撕下一块细长的布条,紧紧系在她的右脚腕上方,划开伤口,用嘴帮她吸出体内的蛇毒,这白丝帕中包着的,就是当时他系在她右脚腕的那块旧布条,虽已被她洗得干干净净的,林隐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林隐扭头抹去脸上的眼泪,回过头看着她笑道:“这布条是我从当时穿着的那件旧长衫上撕下来的,又旧又脏,系在你雪白的脚腕上,我还生怕你嫌弃呢!那件旧长衫我已经扔掉了,没想到你还留着这块旧布条,真是……可笑得很……”
慕容雪哼了一声,从林隐手里把那块旧布条拿过去,重新包好,放回怀里,红着脸道:“这是当时你留下的唯一东西,我保存下来,有什么好笑的?你不是……把我的那只鞋……也拣去了嘛……”
林隐一听,立刻想起了慕容雪的那只鞋和那只袜子,他在怀里珍藏了三年,一个月前被珠儿骗到手,扔进茫茫的大海里去了。他没想到慕容雪此时竟提起了那只鞋,一时心慌意乱,急得额头冒汗,不知该如何向慕容雪交待。
慕容雪看着他的窘态,不由地抿嘴一笑,娇嗔道:“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向你要回来!我的脚又长大了一点,那只鞋已经穿不了了,你喜欢,就一直留着呗……”
“雪儿,我……你……”林隐心潮起伏,满脸通红,不知怎么对她说才好。
慕容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喜欢我,其实我……我不想嫁给表哥。”
林隐吃了一惊,道:“你不想嫁给周杰?”
慕容雪点了点头,道:“我从小就把他当哥哥看,从未想过要成为他的妻子。三年前,你一时失手,斩断了他的右臂,随后跳下万丈悬崖,当时他失血过多,危在旦夕,抓住我的手,问我究竟愿不愿意嫁给他,我以为你已死,他又命在顷刻,一时万念俱灰,就哭着点了点头……现在我爹非要我兑现诺言嫁给他,林隐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慕容雪说着,悲不自胜,娇躯摇摇欲倒,林隐爱怜之心顿生,伸出手臂搂住了她的肩,慕容雪顺势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林隐拥着她软玉温香的身子,不禁有些意乱情迷,柔声道:“雪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你害成这样……”
慕容雪道:“明天表哥就要来迎亲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见林隐沉默不语,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坐直身子,抓住林隐的手,道:“林隐,不如你带我走吧!”
林隐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慕容雪柔声道:“我们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一辈子待在一起……”
曾几何时,这正是林隐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但时过境迁,造化弄人,仅仅一个月前,他下定决心,忍痛斩断了对慕容雪的情丝,许下了只爱珠儿一人的诺言,现在怎能出尔反尔,又带着慕容雪私奔?
慕容雪见他面有难色,一颗心渐渐地沉了下去,颤声道:“你不愿意?还是不敢?”
林隐摇了摇头,道:“雪儿,我不能……”他想告诉她实情,但看着她近乎绝望的眼神,实在于心不忍。
慕容雪慢慢从林隐的怀里站起来,满眼幽怨地看着他,恨恨地道:“你走吧,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开了,秦月娥一脸寒霜地走了进来,慕容长风贼头贼脑地跟在她的后面。
秦月娥走到慕容雪面前,把她搂在怀里,道:“雪儿,你不要难过,这小子和他亲爹一样,是个没用的人!”说完,扭过头气呼呼地瞪着林隐。
慕容长风赶紧上来挽住林隐的胳膊,道:“大哥,我们刚才都……哦不,我们刚才什么都没听见,明天姐姐就要出嫁,难免患得患失,心里有些波动,我们俩就别在这里添乱了,让我娘好好地安慰安慰她……”
说完,慕容长风拉着林隐出了慕容雪的房,穿过一道连廊,回到林隐住着的那个小院,对林隐道:“大哥,府中要准备给我姐姐送亲的事,爹忙不过来,要我帮忙,今天我就不能陪你了,你在房中好好休息,明天上午表哥过来迎亲,我们一起跟过去喝喜酒,周府在我们将军府东边,不远,就隔着两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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