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的转身离开太子宫。
再待下去怕是会被人发现。
直到外面没有动静,一直红着眼睛的徐锦昭才从身后将和帝抱在怀里,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哭着鼻子道:“父皇,别哭了,母后看到会伤心的。”
和帝擦擦眼泪,摸了摸徐锦昭的头:“委屈了你孩子,走这一步也是迫不得已,必须要在锦宁他们回来之前把这件事结束了。”
“姐姐想放长线钓大鱼,我明白的,只是……我很想母后。”
“再等段时间你就可以为你母后报仇了,今天晚上,父皇会让人宣布将你送到千佛寺,那儿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跟你身形相似的死囚,等一到那儿你便直接换衣服离开宁都。”
“父皇,我,我舍不得你们。”
“分开只是暂时的,你必须要立刻赶到黄渡城将我们所谋大事告知方无涯,父皇也已经差人写了书信送过去,此时应该也已经到了,宁国与夏国之间纠葛太深,若想不动声色、减少最大的伤亡,必须要这么做。”
起初,从锦宁那儿听到这个消息他也很震撼,甚至觉得这是天方夜谭,直到她一五一十的将自己重生之前的事情都说清楚之后,他才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可信度,可其中锦宁肯定还隐瞒了什么,比如温丞礼的身份,温丞礼在这场戏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锦宁一定要护着温丞礼,但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
这个大计划也是锦宁想出来的,知道一切后,他很想提刀去砍了德妃母子,可锦宁劝他,要放长线钓大鱼,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只得继续在这里忍耐着。
宁都城大部分人都已经归属德妃、左丞相的麾下,牵一发则动全身,只得一个一个的将宁都城里的这些臭虫们给清除干净。
“我听你们的,这次皇姐回来见不到我不知道会不会难过,她一向都是嘴硬心软的。”
和帝把他抱在怀里,安慰道:“好孩子,你要相信你姐姐,如今这宫里到处是豺狼虎豹,我们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我知道了,父皇,您也要保重好您的身体,莫要让我担心。”
和帝点点头,他经历的可比徐锦昭要多的多,这场暗地里的较量他们表面是在暗处,实际在明处,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德妃宫里,德妃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夜空,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未来的成国了,再快一些,必须要再快一些,在徐锦宁他们回来之前弄死徐锦昭。
两个黑衣人从走廊的另一边翻过来,其中一人跪到地上说道:“启禀主子,药丸已经放到徐锦昭的房间里,已经加大了剂量,我们来的时候徐锦昭已经几近崩溃。”
“明天,我能得到他的死讯么?”
过程于她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时候能够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怕是今天晚上他就熬不过去了,和帝现在在太子宫内急得团团转,整个太子宫都被包围起来,就等着徐锦昭魂归西天了。”
“很好,把这个消息传给四皇子,让他早做准备,这个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
得到想要的答案,德妃心情大好,若不是现在时间不对,她真想大喝一场,一醉方休。
夜色深沉,一辆马车自侧门悄然无声的离开了皇宫,和帝站在摘月楼楼顶,看着那辆马车越来越小,直到不见了踪迹。
现在太子宫内还闹腾的很,不过那也只是做给德妃母子看的假象,徐锦昭已经坐着那辆马车离开了皇宫。
欧阳怵将披风拿上来给和帝披上,“皇上,不必担心,有赤羽军保护太子殿下,他不会出事的。”
“朕当然相信赤羽军的能力,只是这一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相见,朕跟皇后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年纪还小这些事情本不该他操心的,只希望他一路平安,顺利抵达北边。”
“一定可以的,只是皇上你确定长公主的这个计划不会出事么?凡事,没有绝对的。”
“她是朕的女儿,以她的聪明才智定然可以,要想钓更大的鱼儿,只能有所牺牲,皇后的离去只是开端,朕要的是宁国再无那些蚂蚁,是这天下再度安宁,而不是因为一个聂白、一个霍骁搅的天翻地覆,血流成河。”
欧阳怵恭敬的站在一边,“微臣这段时间也翻阅了不少卷宗,关于聂白的事迹少之又少,但还是让微臣查出了一些。”
欧阳怵把信递交给了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