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开始见到他,徐锦宁差点没被他身上的臭味给熏得晕过去,一个奴隶被囚禁那么久,徐锦晟自然不可能给他梳洗打扮,好吃好喝伺候着,没弄死他就算不错了。
洗干净、换身干净的衣服除了脸上、身上的疤痕无法根除之外,好歹有个人样了,温丞礼本想亲自给他检查的,可同情心泛滥的徐锦昭非得抢着要给他检查身体,亲自给他的伤口抹药,非得说这是他锻炼的机会。
等回宫了,他就只能对着受伤的小动物,说什么也不让温丞礼上手。
徐锦昭给他上完药,温和的笑着:“你身上的疤痕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根除,只要按时用药膏涂抹,很快就能好的。”
可能是徐锦昭太过温和年纪还小很得人的好感,那奴隶反而贴着他,手拉着他的衣袖就是不放手,徐锦昭又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不是坏人的,这是我姐姐和姐夫,你有什么冤屈就直接跟他们说就行了。”
毫无疑问的,徐锦昭把这人当成是一个受尽委屈、毒打的小犯人了。
徐锦宁没有让人捆着小奴隶,还好还好喝的伺候着,又给他洗澡、给他新衣服穿的,只是她身上的气息太过冷漠,眼中冷意也很深,故而看上去不是很好接近的,而旁边的男子脸上虽然挂着浅浅的笑容,可那笑不及眼底,似笑非笑的。
唯一能算的上温和的便只有这个给自己医治的人,受伤太多的奴隶自然是愿意更贴近徐锦昭一些。
徐锦宁清了清嗓子说:“既然你不想说话,我问你什么你就点头或者摇头就行,懂?”
奴隶看了一眼徐锦昭,见他点点头后,他才点头。
徐锦宁问:“额木齐你认识的,是不是?”
奴隶点头!
“你也是巫国南疆之人?”
奴隶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徐锦宁有些不耐烦:“到底是不是?”
南疆以前也算是一个小国,不过后来被巫国拿下反而成了一个小小的附属边境,也不算是一个国家,每次别人提起都习惯性的说巫国南疆,再无人承认南疆是一个国家。
“巫……国……”奴隶许久没有说话,嗓子嘶哑的很,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
温丞礼倒了杯热茶递给他,“慢慢说,不着急,我们不会害你。”
奴隶接过茶水小心翼翼的啜了一口,“巫……国……不……南……”
“你的意思是,你是巫国人,但不是南疆之人?”温丞礼问。
小奴隶点头,“临……清……”
徐锦宁:“这是你的名字?”
“额木齐……坏人……抓…我……要…杀……”
徐锦宁见他实在是说话困难,也不忍心让他嘶哑着嗓子,喝了水还是不行,他太长时间没说话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
“认识宁国的字么?”
临清摇摇头,他只认识巫国的字体,他这一路更是忙着逃亡,又被人贩子抓到贩卖了好多次,哪里有功夫学习宁国的文字?
徐锦宁走到临清面前,揉了揉他的头发,这小子看着跟昭儿的年纪差不多,个头也不是很高,削瘦削瘦的,可见也是受了不少苦出:“先过来吃些东西吧,等吃饱了再说。”
临清畏缩的看看徐锦宁,刚刚还冷冰冰的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他有些不太适应。
“在江州之危没解除之前你就安心的呆在画舫上,那儿会有人保护你。”徐锦宁说。
临清点点头,手里拿着馒头,确定他们不会伤害自己才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那模样极其的可怜,就跟多少年没吃过饱饭似的,也是,他瘦的浑身都是骨头,那鼻梁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看着挺吓人。
就着温丞礼给他的那杯水,他一共吃了三个馒头,菜他一口都没动,像是不太敢,还是徐锦昭给他拿了一个鸡腿:“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的。”
吃饱了,他还打了一个饱嗝儿,倒是把徐锦宁逗笑了。
临清,这个名字倒是不错听,徐锦宁拂开水面的茶叶,余光瞥了一眼同样在喝茶的温丞礼,没说什么。
临清现在话也说不清楚,问他什么也是白搭,只能等他身体调养的好一些再问,这个重任自然而然落在徐锦昭头上,也是徐锦宁想劝他回舫船上的借口。
江州毕竟凶险,徐锦昭还小,不能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