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脸色。
正午刚过午膳时间,徐锦宁坐在湖心亭喂着鱼,就见宫里的元嬷嬷现身:“奴婢见过长公主!”
元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又在母后身边待了数十年,她小时候还被元嬷嬷看过几回,说是她的第二奶娘也不为过。
“嬷嬷怎的来了?”
元嬷嬷面色沉凝,“皇后娘娘想念公主,所以特派老奴来请公主进宫一趟。”
这……
之前宫里有事都是通传一声,从未让元嬷嬷亲自来过,难不成是昭弟出了事?
霎时间,徐锦宁眼神一冷,心中有些慌乱,当即放下鱼食换了衣服,马不停蹄的进了宫。
一进椒房殿,便感受到浓浓的紧张与不安,众婢女跪拜在地,大气不敢喘一下。
在往前走,便看到大皇子徐锦恒跪在地上,一脸凝重。
徐锦宁大步流星慌忙到了内殿,便瞧见太医跪在地上给人把脉,那小手,便是她的弟弟,徐锦昭!
皇后局促不安的在旁边看着,皇帝面色沉郁的站在一旁等消息。
“父皇母后,这是怎么回事?锦宁一路而来,瞧见大哥跪在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帝怒不可遏的开口:“还能发生什么事?徐锦恒说想见昭儿,朕也想你们这一辈的长幼有序和气致祥,念在他未曾做过什么坏事的份上便准了,可他进入椒房殿尚未有半个时辰,昭儿便昏迷不醒。”
皇后沉默不言。
皇帝艴然不悦,“整个椒房殿里,除了元嬷嬷,便是徐锦恒,昭儿出事,你要朕如何做想?”
徐锦恒并非皇后亲生,却是和帝的第一个孩子,因其生母难产而死,所以挂在皇后名下抚养。
其性子内敛柔和,行事沉稳进退有度,虽不受宠,但未曾落下功课,文韬武略,样样优秀。
甚至在早些年未立太子之时,朝中不少大臣还举荐徐锦恒为太子,不得不说,以徐锦恒的能力做太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皇帝喜爱皇后,又对她徐锦宁疼爱有加,力排众议,硬是要刚出生不久的徐锦昭成了太子。
皇位虽好,但不代表每个人都会想得到。
更何况前世她从未听过锦昭与大哥之间有什么摩擦,更未听闻,大哥意图皇位做出手足相残之事。
若是徐锦恒真的不喜锦昭,以他的智谋完全可以借刀杀人,不必亲自来椒房殿一趟。
思及此,徐锦宁开口:“父皇的意思是,锦昭昏迷与大哥有关?”
皇帝微微蹙眉:“除却那人,朕想不到还有谁会对昭儿不满!”
“那大哥为何要亲自前来,买通旁人行凶不是会更好么?”
和帝一愣,有些惊讶,甫一听说此事,他便着急赶来,从未想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今听徐锦宁这么一说,反倒是想明白了。
但如果徐锦恒是被人所利用而出了这事,那便是天命。
可成年后的皇子都搬出宫自立门户去了,住在皇宫里的只有徐锦恒,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有嫌疑。
在这早些年有人举荐徐锦恒为太子被否,徐锦恒心有怨念也说不准。
如果说此事并非徐锦恒所做,还能是谁?
和帝脸色稍有缓和,徐锦宁这才开口劝解:“父皇也是,关心则乱也没见你这么乱的,要是伤了大哥的心如何是好?”
说罢,和帝摆摆手。
徐锦宁心领神会正准备出去将徐锦恒扶起之时,太医诊断结果出来:“启禀陛下,太子是中毒了。所中之毒来自夏国。”
这话一出,徐锦宁惊了。
夏国!?
她只知温丞礼乃夏国太子,其在后宫所有的棋子知之甚少。
若说前世温丞礼与徐芳菲苟合,可那是因为她从未将温丞礼放在眼里死死盯着,如今温丞礼日日都在她身边带着,而她也一直都未曾带温丞礼入宫,他自然没有那个机会。
温丞礼会是一个人来到宁国么?
他好歹是一国太子,哪怕夏国朝局动荡温丞礼也不该孤身一人前来宁国,宁国内肯定还有他的暗棋。
亦或者,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策划卧底,又是什么时候着手让人渗透的宁国?
这次下毒他又掺合了多少?
徐锦宁心下一惊是波涛汹涌,放在身后的手死死握成拳头,指甲陷入手心很疼,却也让她清醒!
和帝冲冠眦裂:“给朕查!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徐锦宁从内殿出来,即便是着急,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