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月的院,她今晚上是特意从医院回来和孙谋签离婚协议书的。
孙谋跟她说村里要拆迁,如果两个人假离婚拆成两户,他们就可以多分一套房,没想到却撞见了孙谋和碧玉偷情的恶心事。
孙谋借着身强力壮的优势,将腊梅几下扯到了阳台边缘,意图把她扔下楼。
腊梅双手死死扳着栏杆,身体在恐惧中抖得象筛糠一样,她哑声嘶喊:
“你们这是犯法!会被抓的!”
“呵呵,犯法?犯法的事我们还少做吗?腊梅,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让你安心闭眼。”碧玉脸上的笑容十分瘆人。
“什、什么事?”
腊梅的心沉到谷底,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比亲夫杀死她至亲更可怕的事。
“你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是我和孙谋的亲儿子,其实,你在医院生的是丫头片子,我们把二人对换了。
村头住猪圈的那个小傻子,你记得不?发烧变傻的那个?哈哈,那个才是你女儿!你没想到吧?”
“你们,你们狼心狗肺,孙谋,你连自己的孩子也下手?”
腊梅只觉得胸口一热,嘴里一甜,一口血呕了出来,染红了她的嘴角,喷在了孙谋的脸上。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村头那个小傻子,每天都在翻垃圾桶找吃的,寒天腊月的,穿着露肉的破衣服,她经常出于同情,送吃送喝送穿的给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她愤怒地将一口含着血水的唾沫吐到了孙谋的脸上:“你,你还是人吗?你是个畜牲!你不配做人!”
孙谋头一闪,没能避开这口血唾沫,他怒了,腾出一只手,狠狠地扇着腊梅的脸,剧痛中,她听到碧玉的鬼叫:
“腊梅,事情你都知道了,安心去死吧!回头有人问,就说你抑郁了,想不开,跳楼自杀,谁还管这事儿啊?孙谋?快把她扔下去!”
碧玉穿戴整齐,站在了腊梅边上,居高临下,看着快死了的堂姐,舒心地吐了口气:
这个贱人,仗着好看,仗着家里人的宠爱,从小压她一头,现在终于彻底输给了她。
这几年碧玉过得很滋润,奔五十的人皮肤依旧吹弹可破,烫着时髦的大波浪,身上挂着份量十足的黄金首饰,一身富贵打扮。
而腊梅因为类风湿的影响,长期吃激素类的药,形容枯槁,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当年校花已经不复风采,二人简直像两代人一般,难怪好色的孙谋现在偏向了碧玉。
腊梅不想死,她要活着,要给家人报仇,她挣扎着道:“你们这对狗男女,丧尽天良!”
“贱婆娘,你看看你自己,又老又丑,还一身病,晦气,早就想把你换了,你活着也是废人了,去死吧!”
孙谋一脸狰狞地喊道。
愤怒和悲痛笼罩了腊梅的身心,她张开嘴,用尽全力气,对着孙谋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一口见血,一只手向他的眼睛抠去,要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孙谋猝不及防,疼得惨叫:“疯狗,你这条疯狗,快放开我!”
两个人推推扯扯,胳膊上的剧痛让孙谋丧失了理智,怒火之下,他死命地一推,腊梅站立不稳,向阳台外扑去,但谁都未曾料到,仇恨让腊梅迸发了潜能,临摔下楼前,腊梅的手猛地拉住孙谋的脚脖子,把他一起扯下了楼。
惨叫声响彻夜空。
孙谋落地,被一根竖立的钢管扎了个透心凉!
腊梅脑袋重重地嗑在了楼下的石板上,脑后溢出一瘫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