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深沉地道:“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
李淮安淡色的眸子里透出赞赏之意:“小人受教了。”
百草堂之中一派和乐,而昭王府门前亦是热闹非凡。
形容娇美的女子戳在门前,温声软语地对沈宽道:“劳烦您回去通禀,就说臣女受家姐之拖,来给王爷送东西。”
沈宽戒备地盯着她,世人皆知,姜云锦一向跟姜词妗不对盘,这事定然有鬼。
“小姐稍等,属下去回禀王爷。”
一溜烟跑进了书房,谁料案前的淳于垣头也不抬,淡淡道:“让她进来。”
沈宽惊诧不已:“王爷,此女分明是在说谎!王妃怎么会让她来送东西给您?她定是在谋划什么!”
“说的不错。”淳于垣将公文搁在一边,顺手端起了茶盏,镇定道:“本王就是想瞧瞧,他们在谋划什么。”
闻言,沈宽微微一怔,随后朝他施了一礼,便出了门去。
片刻过后,姜云锦踏着青石板,一路朝正厅行去,昭王府景致秀美,虽没有费心心思雕琢,却浑然天成,叫人移不开眼去。
可恶,这门亲事如今竟然是姜词妗的了!
她越发不忿,死死捏着手里的食盒,却听沈宽沉声道:“小姐进去吧,王爷在里间等您。”
姜云锦一顿,随后理了理发髻,花摇柳颤地踏进了门,只见男子坐在主位之上,因着在家,只着了件月白色常服,瞧着倒比往常可亲,她软着嗓子开口道:“臣女见过王爷。”
“起来吧。”
淳于垣微微抬手:“听沈宽说,你是替词妗来送东西的?”
词妗二字一出口,姜云锦登时有些不悦,他们二人竟如此亲密了,“正是,姊姊让臣女送些糕点过来给王爷。”
说完便亲自将一碟子甜糕送上前去,故意垂着秀颈摆弄半天,侧头一看,淳于垣竟捧着本册子,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只敷衍一般地道:“有劳你。”
姜云锦深吸一口气,故意凑上前去:“王爷在看什么书?”
他终于将书册合拢,不甚在意地道:“王府的账册罢了。”
“原来如此。”她突然轻叹一声:“等到姊姊嫁进王府,便有人替您分担了,只不过,姊姊素来不喜这些,只怕……”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偷偷觑着淳于垣的动静,谁料他恍若未闻,倒像是在出神。
“咳咳。”
姜云锦轻咳一声,撒娇道:“王爷,您在做什么呢?臣女大老远把东西送来,您却不闻不问,就不怕伤了臣女的心?”
话说得暧昧至极,淳于垣转过头看着她,诚心发问:“送了东西,小姐还不走,是想留下用膳?”
她将心一横,媚眼如丝地道:“若是王爷赐饭,臣女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好。”
淳于垣缓缓起身,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不过午膳只做了本王一人的,只怕不够分,小姐来得着实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