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词妗捏着个金锞子,神情坚定:“本小姐绝不能坐以待毙,为今之计,先逃了再说!”
“小姐您要去哪?”抱杏瞪圆了眼睛,死死拉住她的衣襟:“这不成啊!若是老爷知道了,只怕会打死您的……”
“我要是在这等着,只怕死得更难看!”
姜词妗将搜罗出的财物包好,扭头就要往外走,抱杏拖着她不肯撒手:“小姐,您不能走!”
她一时有些心酸,轻咳一声道:“那……你去把楚兮叫来,我有话同她说。”
“好!小姐您等着,奴婢马上回来!”
抱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她抿紧了嘴唇,喃喃道:“不管了,总要保命才是……”
天色蒙蒙亮,姜府侧门处闪处一个纤细的人影,微微踟蹰过后,便朝城外快步行去……
翌日一早,姜府大开库房,姜兴仁立在一旁,极有威严地指挥着:“那边的墨荷屏风,送去给二小姐,还有那套南珠头面,都带着。”
“是,老爷!”
秦氏在一旁杵着,半真半假地道:“老爷这是要将库房都搬去给词妗?”
“你懂什么?”姜兴仁将手背在身后,得意地道:“词妗日后就是昭王府的人,若是不体体面面的,岂不是丢我姜家的颜面?”
“老爷说的是。”秦氏状似无意地抚了抚碎发,说道:“以前这门亲事可是云锦的,如今给了词妗,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姜兴仁听了,登时沉下脸来:“休得胡说!云锦惹了大祸,陛下没有怪罪已经是天恩,她的婚事我自有计较。”
“老爷可是有了主意?”
“今年的举子里有几个不错的,届时我多留意就是。”
秦氏手上一顿,狠狠捏住了袖口,寒门举子,哪里配得上她的女儿:“老爷,这……只怕是不妥……”
“得了!”他挥手打断了秦氏的话:“词妗也该起身了,我过去与她说两句话。”
说完便匆匆朝前行去,秦氏咬紧牙关,抬脚跟了上去:“老爷等等,妾身同您一道去……”
此刻,存芳阁已经乱作一团,抱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小姐……她竟真走了……”
她哭得震心,楚兮离得最近,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安抚道:“别哭了,叫人找找,兴许没走远呢。”
“对!”
抱杏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爬起身来:“我再叫人出去找找,说不定……”
“词妗!爹给你带了好东西来!”
外面陡然响起姜兴仁的声音,抱杏重重一抖,话都说不利落了:“这……这可怎么好?”
楚兮叹了口气,扭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问道:“你会做戏吗?”
抱杏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门外,姜兴仁满脸堆笑,抬腿就要进门,可巧抱杏从门口挤了出来,压低了嗓音对他施礼:“老爷,小姐昨日吃醉了酒,还没醒呢。”
他一愣,立刻扭头道:“快,叫府医过来!”说着就准备往里走。
抱杏拦不住他,一脸惊恐地回头,却见床帐之中影影绰绰有个人影,乍一看,身形竟与姜词妗极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