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肿,还说没挨揍?
老人家爱面子,能理解。
但是吧,完全没必要为了面子死撑吧?
就算打不过,也要报仇啊!
突然间,吴县令觉得自己一向倚重的师爷有些憨憨。
“真不是,”高师爷很无奈,“老夫并非不懂变通,若真的力有不殆,定然要人帮忙的,昨日告假是因为拜访故人。”
“哦?哪位故人?”
吴县令并不是什么心思深沉的人,相反,因为是家里幺子,备受宠爱,为人十分跳脱。
本身也不是什么功利性格,若不是被家里塞了一个县令,还躺在院子里混吃等死。
除了倒霉,并没有遇到过什么重大挫折,因此,虽然年近三十,依旧没什么城府。
当然,这些只有熟悉的人知道。
面对外人,他总是冷着脸,面无表情,架子端的足足的。
“十几年的袍泽,”说到老爷子,高师爷神情都变得柔和,眼角也泛起细碎的笑意,“过命的生死之交!”
“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
“他那人倔脾气,怕给老夫添麻烦,一直都缩在乡下不出来,这次若不是有事,怕是也不会登门。”
闻言,吴县令没有再问下去。
好奇也有个界限,再问下去,就过了这个线。
这就上高师爷很失望了。
他正想找机会把孙女夸上天,腹稿都打好了,县太爷却单方鸣金硒鼓……
兴奋还没来得及发泄,就遇到一盆冷水!
跟喉咙里噎了东西似的,不上不下。
山不就人我就山,眼眸转动后,高师爷轻笑着开口,“说起来,昨天倒是遇到一件稀奇事。”
“什么稀奇事?”吴县令来了兴趣。
“我兄弟家那小孙女,才十岁大,敲敲打打的,竟然造出来一辆水车!”
“真的?”吴县令忍不住笑了,“能不能汲水?”
吴县令觉得十岁娃娃造的水车,跟泥娃娃差不多,能汲水就已经算的上精巧。
“能,速度还不慢,”高师爷不确定地开口,“一夜能浇两亩吧,可能还多一点,待的时间太短,看的不真切。”
“两,两亩?”吴县令懵逼了,“你在说什么?小孩子做出来的玩具,怎么能跟真正的水车比?”
“不是玩具,就是水车,能用来浇地的水车。”
高师爷一脸无辜。
完全不知道自己抛出的炸弹威力多大。
想了一下,觉得不充分,接着补充,“用寻常木料和竹子做的,没什么稀奇物件。”
吴县令听完,久久没有言语。
他被吓呆了。
良久,深吸一口气,压住震惊问,“十岁大的孩子就能制造水车?这也太有天份了,你那兄弟算是后继有人,怕是没少费心思教吧。”
“大人别误会,我兄弟并不是匠户,根本不会木工活,水车是我孙女自己捣鼓出来的,她以前到处乱跑,遇到一个老道,学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本事。”
“原来这样,”吴县令心里啧啧称奇,“水车虽然不稀奇,却也不是寻常人懂的门道,你这孙女也是好造化,恰好遇到一个不藏私的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