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德拉科久久不能入眠。他蜷缩在床上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浑身发颤。汗水打湿了他的额发,顺着脸颊下巴渗进衣领里,而他的脑子里,黑魔王的大蛇吞食女教师的画面正一遍又一遍回放着。他已经分不清这是多年前的那一幕还是几小时前的。又一个人在他面前死去,尽管他没去上过她的课,尽管那人教授的是他曾今以及现在仍嗤之以鼻的麻瓜研究。
德拉科迷茫了,疑惑了。魔王看起来是那样强大,那样不可战胜。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他开始想他真的要站在黑魔王的对立面吗?至于杀死他……可能吗?那么如果,如果他倒向黑魔王……用他的所知……
不,已经不可能了。在他用虫尾巴交换出他的父亲,在他探知了黑魔王的隐秘,在他杀了拥有长老魔杖的邓布利多的现今,一切都无可挽回。而且他也已经不能确定,他的加入,是否能够成就黑魔王和食死徒的胜利,即使胜利,难道就是他,马尔福想要的胜利?
“death eater…… 充斥在队伍里的满是疯狂而又残忍的渣滓……”德拉科默念着卢修斯告诉他的,“疯狂而残忍的渣滓……”
他想到了邓布利多,他想到那个老头对他说的“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正确的道路……
女贞路4号。
一个地名突然浮现。
……
女贞路4号的阁楼上,哈利.波特正懊恼地将一只玻璃杯的碎片砸进垃圾桶。有人将那只杯子搁在了他的房间门口,以至于他不慎一脚踩了上去跌了个狗j□j。左手划伤了,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从伤口处渗透出来,让他想起了几个月前盥洗室里的德拉科.马尔福。
他抽出魔杖想要说出一段止血的咒语,但是他不能,依照魔法部的规定他还有四天不能使用魔法,这真是个愚蠢的,毫无道理的,令人恼火的……哈利诅咒着将魔杖塞回枕头底下胡乱用纸巾擦去血渍,然后重重地坐回到床上。
床上摊着早上新到的《预言家日报》,头版的一角刊登了一条关于霍格沃兹学校的麻瓜研究课教室凯瑞迪.布巴吉辞职的消息,另外的部分则被丽塔.斯基特的特别文章《邓布利多——终于真相大白?》完全占据。
那上面写着什么?
邓布利多本人年轻时就曾涉足黑魔法……他和波特之间的关系……不健康甚至邪恶……
“谎言!”哈利愤怒地抓起报纸将它一并砸进了垃圾桶。空下来的双手抱住了脑袋,床边竖着的行李箱溜进了视线里。这是他上学用的箱子,几分钟前他将他清空了。这是六年来的第一次,他在开学前将它清空而不是装满。邓布利多死了,他从魔法界的救世主变成了骗子、阴谋家。他回不去了,霍格沃兹,再也。
还有四天。
哈利站了起来,跪倒了箱子旁边。那边上堆着他从箱子里清理出来的东西,旧课本,羽毛笔,不成对的袜子……四件魂器残骸,日记本,挂坠盒,戒指和冠冕,还有……邓布利多的魔杖。
哈利直起身子,将那支魔杖拿在手里上仔细地端详起来。
在常人眼里这只不过是一支失去了主人的魔杖,而德拉科.马尔福则将它称之为“麻烦”。哈利记起了那天清晨那个瘦削男孩的耳语。
麻烦?
就因为它是邓布利多的魔杖?
哈利摇了摇头放下了魔杖,或许他该写信问问赫敏。他转头望向窗外,夜已经很深了,但是他无法入眠。睡眠已经被遗忘,即使他睡着了也会被梦魇折磨而醒。
凝视着墨色夜幕,他忽然怔住了,然后跳了起来冲到窗边。马路的对面,闪过一个黑影,就好像有谁忽然幻影显形在那。
凤凰社?魔法部?还是……食死徒?
那人的身形若隐若现速度很快,没有漏过一间房子,似乎是在查看门牌号。哈利迅速地将自己藏在窗子的死角,他确信在7月31日二十四点之前没有任何食死徒能找到他,但是凤凰社邓布利多的亲信们是绝对不会认错他的住所。
从隔壁房子里洒出来的灯光隐约勾勒出了那人的身形,很瘦,食死徒的袍子。当他在灯光下转身,几缕铂金色的头发从兜帽里漏了出来。哈利睁大了眼睛,忘记了眨眼。
那只可能是一个人!
他在继续隐蔽和冲下去之间踟蹰,在他犹豫的一瞬间,人影消失了,就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喂,你!”
楼底下传来了弗农姨父的咆哮。这十六年来他都这样被呼来喝去,哈利知道他的大胖子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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