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的苔藓又滑又湿,她只能两只手都拉着绳子,脚踩在石壁上增加摩擦力,防止掉下去。
可绳子顺着惯性晃动的厉害,又在石壁上一直摩擦,导致绳子有些地方已经有断裂的痕迹。
唐宁宁看着,眉头紧紧的蹙起,她目测计算了一下,如果她能够顺利攀上石洞上方凸起的那块岩石,就有可能借力冲到下方的洞里。
绳子刺啦刺啦的作响,已经容不得她犹豫了。
唐宁宁的心中闪过一丝恐慌,这要是没攀上,掉下去绝对粉身碎骨。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一咬牙,借着绳子往西一拉,攀到了岩石的一瞬间,立马放开了绳子。
整个身子突然腾空,她手紧紧的攀着石头,手上的皮肉翻飞,血淋淋的磨在了石头上。
可她根本不敢犹豫片刻,直接往下一溜,经过洞口的一瞬间,一跃而进。
翻滚进去的一瞬间,唐宁宁的整个身体直接滚过了山洞里的石头,疼痛让她目赤欲裂,眼眶也泛红了起来。
“嘶--真疼啊---”
手上的伤最严重,唐宁宁赶紧爬了起来,正要进空间治疗,突然,她听到了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像是刀剑划过石壁的声音。
她连忙爬到洞口,就听到了蚩灵儿怒骂的声音。
她连忙蹲在小小的洞口挥手喊道,“灵儿---灵儿--”
蚩灵儿听到了她的喊声,不过片刻,就一跃而进,正好砸在了唐宁宁的身上,后者直接被她压在了身下。
一人一葫芦,外加一个大行囊压得唐宁宁直接一口气没上来。
“嘶--快起来--”唐宁宁欲哭无泪,只觉得浑身疼得要命。
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又被压得伤口裂开,真是要命。
蚩灵儿也吓了一跳,她看到了断裂的绳子,还以为人已经掉下去摔死了,正要找东西借力飞上去呢。
“小宁子,你没死太好了---”
唐宁宁还没有站起来,又被她一个熊扑,手上的伤直接哗哗哗的开始流血,看着她兴高采烈的紫红瞳孔,唐宁宁终于忍不住说道,“快起来,我要止血--”
“呀,你受的伤挺重啊--”蚩灵儿连忙让开,眼中忽然闪过狡诈,拍了拍她的大葫芦,古灵精怪的说道,“我这虫虫可以止血,我来帮你吧--”
别,她可不信。
“真的,你看它们多兴奋啊--”
看着那双妖冶的紫红瞳孔,唐宁宁后退了一步,这些蛊虫估摸着是闻到了她血的味道,激动的想喝血。
她连忙撕了块布将伤口都缠住,掩盖住了血的滋味。
“我们先离开这儿吧。”
闻言,蚩灵儿撇了撇嘴,“好吧好吧--”
明明个子不大,人也小,却背着那么大的一个行囊,走在前面,连头都快看不见了。
唐宁宁收回了目光,追上去问道,“木灵花还在吧?”
“在在在,都在俺的行囊里--”
这个洞很深,两人走了好久都没看到出口,七拐八拐的,交叉口又非常的多,唐宁宁脸色苍白,身上受的伤隐隐作疼。
“哎哟,不行了,俺走不动了--”
身后,蚩灵儿累的脚步虚乏,喊了一声,把厚厚的背囊往地下一放,自己就躺了上去。
看着她,唐宁宁也停了下来,找了个空地坐下,撒了点伤药,重新将伤口包扎了一下。
“喂,小宁子,中原好玩吗?”
听到她的话,唐宁宁想起了塔娜,掩住疲惫,轻笑着开口,“清风拂过满城,上元时节,街上的灯火连绵三日不绝,放河灯、猜灯谜--”
“宣天门前,繁华热闹的街肆,各种各样新奇好玩的杂耍--”
“哇哦--”蚩灵儿紫红色的瞳孔里闪过羡慕,在行囊上翻了个滚,激动道,“听着就好玩,你带俺去看看嘛--”
“好,等办完事儿了,我带你去。”
这个女娃子,来历一定不凡,打好关系,在南疆找到歌儿事半功倍。
“对了,灵儿,你知道漠北小可汗嘛?”
“知道啊,那个死变态,看上了别人的脚,当场就给割了下来,我讨厌他--”蚩灵儿哼了一声。
唐宁宁眼中闪过惊喜,“那你可知他现在在何处?”
蚩灵儿一咬手,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嗯?好像是在王宫吧,不过,俺觉得他已经来了万巫谷---”
“为何?”
“他跟姓冷的勾搭,姓冷的在这里了,他肯定也来了--”
听此,唐宁宁凝眉,思索了片刻,朝着蚩灵儿打听起了万巫谷的事儿。
原来,这万巫谷是为皇室所用,专门培养人学蛊术和毒术,也算是南疆在战争中的一种后备军。
那多尔济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们是谁呀?”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稚嫩的声音。
在这个空挡的山洞里,尤为刺耳。
唐宁宁连忙回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洞口,手里提着一个兔子灯笼,看着他们的眼中里充满了懵懂和好奇。
仔细看,还有丝丝欣喜。
奇怪,这地方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小男孩?
“哪家的孩子,好臭哦--”
蚩灵儿站了起来,捏着鼻子后退。
这动作让小男孩自卑的后退了几步,看着他们的眼睛里,也带了点点失落。
见小娃子紧紧的拽着自己的破烂衣裳,唐宁宁缓缓站了起来,这娃也就是和烟儿差不多的年级,却穿的破破烂烂的。
脸上也是一块泥一块黑的。
虽说这南疆四季如春一般暖和,可小男孩穿的这么少,夜里也会受寒的吧。
“小朋友,我们是不小心掉进来的,你知道怎么出去嘛?”
小男孩见唐宁宁主动跟自己打招呼,心头一暖,笑的弯弯,“我知道,我带你们出去。”
听到这话,不止是唐宁宁,连蚩灵儿也一喜,立马蹦了起来,“小娃娃,你真知道啊?”
“嗯嗯。”小男孩连忙点头。
说完,就掉头往右边的岔口走去。
两人忙跟了上去。
这洞里不仅阴森,黑漆漆的,而且路很长,这么个小娃娃,竟然来去自如。
唐宁宁疑惑的看他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你住在这山脚下嘛?”
“我叫阿奴。”
阿奴?还有父母给孩子起这种名字?
“一出生就住在这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姑姑,可姑姑去年也去天堂了,没人陪我玩,我无聊,就经常来这个洞里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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