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唐宁宁道,“去找你春兰婶子,让她来前堂帮帮忙。”
顾烟道了声是,急匆匆走了。
唐宁宁看着端着菜盘子从楼梯上走了上来的顾舟,吓了一跳,小胳膊小腿的,洒了溅一身可怎么办?
她连忙接过,“小祖宗,烫了自己怎么办?”
‘娘,这是黄字号房间的客人点的菜,没人送,我就来送了。’
黄字号的客人是黄掌柜,他听说她开了一家店铺,早早地就来了,说是要好好尝尝,她端着菜进去的时候,黄掌柜正吃的满头大汗。
“唐娘子,你家这大厨本事不小啊,做出了整个镇上都没有的东西。”黄掌柜看到了唐宁宁,笑着缓缓的放下了筷子。
看着黄掌柜嘴角上的油渍,唐宁宁失笑,“黄掌柜尝尝这道菜,辣子鸡丁。”
‘这么多辣椒?’黄掌柜惊讶的看着辣子鸡,这有鸡丁吗?完全看不到啊。
唐宁宁顺手出去给拿了壶凉茶,“这凉茶解辣,第一次吃,要少吃一些辣。”
‘你放心放心,我能吃。’
看着不在意的黄掌柜,唐宁宁知道,她不出去,黄掌柜都不好意思吃了,她连忙退了出去,到玄字号房间里看了看。
一老一少也正吃的欢畅,桃白看到了唐宁宁,高兴的叫道,“唐娘子,你这哪儿请的大厨,手艺也太好了,你看我师傅一口酒一口肉的,吃的脸红脖子粗了。”
“臭小子,找打。”崔老头说着,也没舍得扔下手里的筷子,夹着水煮肉片大口大口的吃,在抿一口小酒,乐得自在。
“崔老觉得如何?”唐宁宁笑着问。
崔老头懒懒的看了她一眼,不屑的说道,“若不是有这个新奇的辣椒,手艺比不上人家明月楼的大厨。”
说是这样说,那筷子可一下没敢停。
“师傅,你明明就喜欢吃,嘴硬。”
臭小子,老拆你老子台。
崔老佯装要打桃白,吓得人练练后退,躲到了唐宁宁的身后。
“嘿,打不着。”桃白傻笑着探出了头。
唐宁宁好笑的看着这师徒二人,“那二位慢吃,我去忙了。”
“快去快去---”崔老头不耐烦的催人走。
正值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好多人都听说了这里开了一家专门做辣菜的馆子,纷纷来吃。
北街与西街又离得近,一整条街上都是学院,中午放了课,出来吃饭的学生多,一下了楼,唐宁宁就看到了顾浩书携一群狐朋狗友走了进来。
不过,这些人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一个白衣公子为首的,还有一派是以顾浩书为首的,前两天,就听说,顾浩书进了智儒书院读书,看来,所言非虚啊,高月真的送他去读书了。
云才书院一般都是年龄比较小的学生,若是大一点了,还没有考过秀才,家里人就会送到智儒书院读书。
但能经得住这么读的,一般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了,所以,这智儒书院读书的,都是有钱人啊。
“莫修染,十两银子,赌不赌?”一进来,顾浩书就鼻眼朝天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岂料,白衣男子手中的扇子啪一下打开,轻扯了一下嘴角,淡淡的两个字从嘴里吐了出来,“俗气。”
姓莫?莫不是县衙家的公子?唐宁宁挑了挑眉,迎了上去。
“莫修染,你说谁呢?”顾浩书被这轻描淡写的语气,气的跳脚,身后的几个男子也都朝着白衣公子莫修染啐了一口,“装什么啊?”
‘谁不知道莫家小公子英俊潇洒、温文尔雅,在书院独得一筹。’
这黏着酸的话,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跟在莫修染身后的两个男子不乐意了。
“顾浩书,怎么骆香冬那个小丫头没来找你,要是被高月知道了,看他不扒了你一层皮--”
“你--你休得胡言!”顾浩书。
大堂这么热闹,还是县老爷家的公子,众人纷纷津津有味的看着,一边吃着美食,一边看着热闹,快活的很啊。
“几位是一起的吗?找地方坐下点菜?”唐宁宁笑着走了过去。
一看到唐宁宁,顾浩书先是楞了一下,随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震惊道,“你来这儿做工?”
“什么做工?那是掌柜的。”
众人纷纷起哄。
顾浩书更是不可置信,他娘怎么没有和他说,这死丫头还开起饭馆来了,一瞬间,他的喉咙里像是被火烧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浩书,你脸怎么了,那么红?”
顾浩书摸了把自己的脸,有些恼怒,转念间,又突然大声的喊道,“这不是我那死了的亲哥的媳妇吗?一个寡妇出来抛头露面的,不得把我哥气到从地底下爬起来--”
这丫的,说话忒毒。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掌柜的是个寡妇啊,难怪呢。
看着大家伙的眼神,顾浩书心底的郁气总算是散了,得意洋洋的看着唐宁宁的脸色,可后者依旧是笑吟吟的,他心里不舒服了。
“你这人,脸皮跟在家时候一样厚,说你没反应。”
唐宁宁桃腮带笑,双眼如墨玉深潭,眼角的那颗痣随着盈眸一瞥一笑,明明目光很温婉,却给人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顾浩书,你这两片嘴唇,切切有一大碟子了。”
虽不知道唐宁宁这话是什么意思,可顾浩书猜到了实在骂他,气的想要上手,却被一旁看戏的莫修染拦下。
“非君子也。”
顾浩书怒,拍开了拦着的扇子,“少给我拽文,阴阳怪气的。”
这方的动静不小,楼上的客人自然也听到了,天字号的门被打开,一身黑袍的齐诀走了出来,
霎时间,正在楼上吃饭的一些小姐女儿家们瞬间迷了眼。
天,这也太帅了吧。
一身黑袍也掩盖不住他的卓尔不凡英姿,眉长入鬓,秀挺的鼻梁,细长温和的双眼泛着幽幽光。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齐诀自然不会管别人的眼神,他站在二楼的廊上,看向了一楼的吵闹,眼神缓缓的沉了下去。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