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死还让他难受。
套上衣衫,阿栗站起身发觉脑袋昏沉沉的,提不起劲。
抬眼看到医者笑嘻嘻地脸,瞬间明白了。
医者扶起他的胳膊,“休息一下不会怎样的,说不定睡醒澜梦就回来了,你总不想她见到你这幅死气沉沉的样子吧!”
“你都用药了,我能反抗吗?”阿栗躺倒在软塌上,闭眼。
自从澜梦和尊者失踪,他也记不清自己到底多久没休息过了,脑中总是绷着一根神经,他不敢松懈。
哪怕看似无用的小事他都要反复思考好久才敢下定论,生怕再错过一个细节。
阿栗问道:“我若破坏他们的大婚,澜梦会怪我吗?”
医者看了他一眼,并未有多惊讶,也没去回答他的问题,这本就是个无解的问题,谁都不会有确切地答案。
……
澜梦坐在树下仰望着天空,曾经这里是她唯一可以无拘无束跟他相处的地方。
每一根小草,每一片落叶都记载了他们的喜乐。
几天下来,对阿燮的恨意越来越薄弱,几乎淡到了她都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一种错觉。
唯有当年在那个溪边见到他的第一眼起,那份爱就从未间断,甚至越来越浓。
可是毕竟事隔境迁,再来此处她的记忆被唤醒,阿燮却还只是重塑了肉身,他的记忆被封印在何处仍旧不得知。
也正是如此,澜梦的感动泛滥成灾,没有往事牵绊,但他依旧执着的选择了自己,护她、宠她、爱她。
她的一往情深总算换来了他的回眸,而且还是至死不渝的那种,受过的苦好似都不再重要,都值得了。
墨燮将薄毯披在她肩上,坐下来又裹紧了些才搂进怀里,“想什么呢?别太伤神了,你最近有些虚弱。”
澜梦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很喜欢被他从后面这样抱着,后背贴着他就像是有了着落,她可以不用畏惧任何,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待着即可。
将头靠在他肩上,澜梦问道:“你想离开这吗?我可以带你出去。”
“嗯?”墨燮有一瞬的呆愣,而后扳正澜梦的身体,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你不是澜梦?”
澜梦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说什么傻话,你认识几个澜梦啊!”像是生气般戳了一下他的胸口,才又道:“我就是记起了一些事,再说,总待在这我真的要饿瘦了。”
神态、语气都是他熟知的澜梦,墨燮舒了一口气,“其实这里不错,你有我陪着就好,免得那么多人惦记着。”
“你这说的是阿栗?”澜梦愣了一下便笑了,“他与我情同手足,没有他我怕是早被你饿死了,你犯得着为这事计较嘛~”
她说的无心,墨燮却听得心里不是滋味,他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抓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的极是清楚:“那千年我定会补回来,以后你只可依赖我!”
澜梦乖顺的回了声“好。”
可墨燮依旧觉得她压根没记在心上,上次说完她也是扭头就给忘了,为了杜绝再有第三次,他拉起澜梦往屋内走去。
一进屋他就翻找着什么,澜梦想帮忙却被他摁在凳子上,只好乖乖坐着看他翻箱倒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