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之所在,身虽死,无憾悔!
所以杨傲如果选择为义而死,大家也断不会干预。
何况杨傲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不想用力量打败这个人,而是要用信念改变这个人的想法。
所以这一刀扎下去,胡靖扬明显感到杨傲将自己的手腕握的更紧了。
胡靖扬和杨傲四目相对,双方从彼此的眼神中都读到了比语言更多的东西。
胡靖扬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淫贼”何以会如此接招儿。
胡靖扬不信邪,她再一次的慢慢拔出了扎在杨傲左肩上的短刀,杨傲用坚定的眼神告诉胡靖扬,他的信念决不会改变。
鲜血汩汩而出,随风一路飘洒,已染征衣。
巨浪滔滔而过,带有一丝血红,瞬间而没。
“松手!你这淫贼!”胡靖扬终于说话了。
两人在意念之中较量,谁最先说话谁就败了,胡靖扬已明显感到心虚,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淫贼吗?
这个问号在她的心里开始无限放大。
“我…可以松手,可你是否知道自己因何而死?”
杨傲声音不大,明显已经十分虚弱,但抓握胡靖扬的手还是如铁箍一般。
“我为尊严而死!”胡靖扬斩钉截铁的说。
“这双手救过无数人的命,唯独没有害过人,不想今日,你却因此手受辱。”杨傲知道胡靖扬的心思,故有此说。
“那你还不松开?”胡靖阳语有恳求的道。
“这原本就是一场误会,何不给彼此一个解释的机会,无辜在此枉死,魂将何处安息?”杨傲心意真诚,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到。
胡靖扬看着杨傲,杨傲的眼睛有如一汪深潭,清澈而深邃,平静而坚定。
这时杨傲已失血过多,又强忍剧痛,额头虚汗渗出,一粒汗珠突然滑落而下,直接掉在了胡靖扬的鼻尖上。
胡靖扬显然吃惊不小,一个“淫贼”的汗珠掉在了自己的脸上,这可怎么得了?胡靖扬的眼神快速变换,十分复杂。
一粒汗珠,打破了平静。
一粒汗珠,也突破了僵局。
胡靖扬终于再一次举起了短刀,毫不犹豫的刺了过去。
……
彤弓闭上了眼睛。
李麟儿举起了精钢长箫。
裴大名拔刀。
苗雨魂手握蝴蝶镖。
只听“咔”的一声!
胡靖扬的短刀刺进了木制船体,胡靖扬借刀之力向上一纵,脚蹬船帮飞身跃上了甲板。
杨傲力竭,轰然倒下。
……
彤弓等人赶紧扶起杨傲,抬进客房,苗雨魂立即为其敷上祖传金疮药。
胡靖扬解下自己的红色斗篷,系挂在了船头,然后走进客房。
男人的汗珠里蕴含着一个男人独有的雄性气息,虽然男人闻起来难以接受,但被荷尔蒙相配的异性闻起来却难以抗拒。
杨傲的一粒汗珠,就触发了胡靖扬的荷尔蒙开关,让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独特感受,她心跳加速,眼前的男人突然也有了无限魅力。
由仇恨到崇拜,就在一瞬之间,也许这就是女人!胡靖扬已被杨傲征服。
此刻胡大当家的斗篷系于船首,金沙帮无人再敢阻拦。
胡靖扬走进客房时,苗雨魂正在为杨傲敷金疮药,胡靖扬从怀里掏出一段束身白绫,走向杨傲。
李麟儿看见胡靖扬进来,腾儿地站起来骂道:“奶奶的,你还来!”
“人是我刺伤的,自然该由我来包扎!”胡靖扬说完没有理会李麟儿,径自为杨傲包扎起来。
李麟儿眼睛瞪的大大的,有点看傻了,他是真看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大名拉起李麟儿走出了客房。
“女人的事儿,你不懂!”
李麟儿摸摸脑袋,似乎懂了。
……
前方两船看见胡靖扬的斗篷已挂船首,以为该船已被征服,但实际上被征服的却是胡靖扬。
六艘大船围着彤弓等人的大船,劈波斩浪,扬帆远去。
胡靖扬坐在杨傲的床边,亲自为杨傲喂哺粥汤,杨傲醒来看见胡靖扬并不惊讶。
反倒是胡靖扬不好意思的低头娇羞道:“你醒啦?”声音甚是温柔。
“胡大当家亲自为‘淫贼’喂饭,这让‘淫贼’情何以堪啊?”
杨傲在胡靖扬身边,话风巨变,身体虚弱也不忘挑逗一番。
看来任何道貌岸然的人都有一颗闷骚的心,杨傲也不例外。
彤弓等人在客房外闲谈,突然听见客房里胡靖扬嗤笑不止,知道杨傲已经醒了。
但都不知道杨傲说了什么,还是干了什么,能把胡靖扬逗笑成这般。
“真想不到,大哥对女人还有这等手段!”裴大名摇头笑了笑。
“你这个大哥,天文地理、奇门八卦、文武男女、琴棋书画,没有他不懂的!”
彤弓说完笑了一下,似有下言,却没再开口,而是抬头看向远方。
两岸落木箫箫,前方波浪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