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总觉得他会回来的,昨晚梦见他了。”彤弓说完看向远方,滚滚江水奔腾不息。
“看来我们已经上了金沙帮的船了!”
杨傲笑了笑,慢悠悠的说道:“本来也是要北上,正好顺路,就算是我们欠金沙帮的一个人情吧!”
“这个人情怕是不好还吧?”彤弓面带疑虑的说。
“既然要走水路,就越不过金沙帮,这个人情迟早要还!让他们自己找一个可以一笔还清的地方也好,免的麻烦!”
杨傲显然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一笔还清?难不成要将我们沉船江中?”彤弓摇头苦笑道。
“昨夜没有偷袭,今日自不会沉船,估计是想让我们死个明白。”
杨傲仰天叹息一声继续道:“唉!也许这就是金沙帮的行事风格吧!”
“那我倒挺喜欢这个风格,光明正大总比偷偷摸摸要好,既然已经上了贼船,我们就等着贼来吧!”
彤弓刚说完就看见李麟儿抓了一个船夫走了过来。
“大哥、二哥,这条船上都是金沙帮的人,我已经摸了一个遍,抓了一个小厮,嘴硬的很!”船夫鼻青脸肿,显然是刚被李麟儿打过。
“松开他!”彤弓看着船夫说道。
李麟儿闻言拔出堵在船夫嘴里的棉布,向前一推,船夫踉踉跄跄的站到了彤弓的面前。
彤弓立即拱手抱拳道:“我这兄弟年少鲁莽,多有得罪了!”
“哼!无妨,很快我就会加倍偿还给他!”船夫一脸的不屑和自信。
“昨夜我等已是贵帮囊中之物,为何不趁夜取之?”彤弓有意引出金沙帮的真实意图。
“趁夜取之?哼!真是可笑,我金沙帮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有恩必偿,有仇必报,要取尔等性命何须趁夜!”船夫说完一脸的蔑视。
彤弓微微一笑转身面向江面说道:“我与贵帮安大当家有一面之缘,只可惜误会未解,便已喋血,徒留无限遗憾!”
“哼哼!尔等淫贼,竟能说出如此无耻之言,夺妻之恨,灭寨之仇,现在可以报了!”船夫说着指向前方。
彤弓等人转头看去,只见前方江面上出现两艘一样的大船,似乎已经在此恭候多时。
随着船体的慢慢靠近,两艘大船逐渐将彤弓等人所在的船夹在了中间。
只见两船船首各站1人,皆身披斗篷,显然是各船首领。
待彤弓等人的船驶入中间,左船船首之人率先发话道:“在下金沙帮李家寨大当家李聪阳,安大当家是被红衣人所杀,应该就是你吧?”
彤弓看向李聪阳,李聪阳个子不高,身体敦厚,手拿一只铁锤,眼睛很小却射出一道凌厉的杀气。
“安大当家豪气干云,我与他交手纯属误会,他是被叛军南永忠暗中偷袭所杀,并非死于我手。”
彤弓诚意满满的看向李聪阳。
“哼!我平生最恨你这种巧舌如簧的无耻小人,还是少说废话,准备受死吧!”李聪阳说完飞身而起,一跃跨越两船,一锤砸向彤弓。
李聪阳短小粗胖,不想身手却如此敏捷,三层船头空间不大,现已站了四人,彤弓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举杖抗住李聪阳的这一锤。
“咣!”
一声巨响,彤弓昨夜不曾睡好,身体尚未恢复到满血状态,这一锤加带着李聪阳的身体重量,实在承接不住,彤弓两手发麻,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直接从三层船头翻了下去。
“彤弓!”杨傲“噌”的拔出了青罡剑。
“大哥!”李麟儿飞身跳了下去。
“鼠辈不堪一击!”李聪阳举着大锤威风凛凛,可马上就满眼惊惧,他看见一缕红衣飘摇而上。
彤弓翻身跌落之后踩在了二层的船舷,触舷之时已经发力,跌落和腾起的转换只在一瞬之间,腾起之后抓着三层的船舷翻身而上,借着翻身而上的势能,将全身力量灌注在杖头,凌空向李聪阳砸去。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特别是最后的一砸,几乎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聪阳甚为吃惊,所能用的招数和彤弓一样,唯有举锤硬挡。
“咣!”
一声巨响,李聪阳实在承接不住这千钧之力,双腿一软,跌倒在地,撞碎了三层的护舷,口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这一击,站在旁边的船员小厮也是吃惊不小,李聪阳倒下后,赶紧跑过去扶起李聪阳,向下层走去。
彤弓的这一漂亮反击,右船船首之人看的十分真切。
“好身手!”右船船首之人说完就飞身而起,落在了彤弓所在大船三层客房的房顶上。
只见这人肤白面美,黑色斗篷猎猎作响,手拿武器与李麟儿十分相似,竟是一支纯钢长笛。
“在下吴家寨大当家吴冰,前来讨教!”吴冰说完飞身而下。
“我来!”李麟儿话到人到,从二层飞身而上,直奔吴冰杀去,二人一箫一笛,飞身缠斗,脚下所站均是船舷护栏、房脊帆头,无一平地,可见二人轻功何等了得。
吴冰频频移位,李麟儿次次扑空又如影随形,吴冰从未见过如此敏捷之人,心中大惊,几个回合下来,仗着自己的绝世轻功,虽没有吃亏,但已知无法取胜对方,再打下去,恐颜面难保,遂飞身返回右船。
“跑什么?打呀!”李麟儿对着吴冰大喊一声。
吴冰站在船头,抱笛闭目,黑色斗篷猎猎作响,一言不发。
这时前方又出现四艘大船,两两并行将彤弓所在大船夹在中间,李聪阳和吴冰的两船向后面退去。
“如此身手,不济世救民,却霸人妻、占人财、灭人寨,不知出自哪个邪门?是时候清理了!”
说话之人坐在和彤弓等人并排行驶的左船船首,头戴一个蓑笠,手拿一个钓竿,正在江中垂钓。
“事有误会,我们也是被人陷害,休要再血口喷人!”苗雨魂和裴大名听到打斗声早都聚在了三层船首,听到霸人妻的话,苗雨魂就气不打一处来,思前想后,这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圈套,一个永远也解释不清的圈套。
“误会?哈哈哈哈!”垂钓之人说着站起身来,此人足有两米之高,戴着蓑笠看不清面容,但转头看过来的眼神却甚是凌厉,一看便知是内功奇高之人。
“在下孙家寨大当家孙鹏程,初次见面未备薄礼,这条专吃死尸的恶鲶,送你了!”
孙鹏程说完抽起钓竿,将一条足有一米长的巨大黑鲶摔砸过来。
苗雨魂抽出幽兰剑横劈过去,将黑鲶一劈两半,不想黑鲶肚中却甩出一股腥臭的黑汤,苗雨魂大吃一惊,却已无法躲避。
李麟儿闪电般抓起刚刚李聪阳丢在地上的斗篷罩到苗雨魂的头上,虽然避过一劫,但也溅了一身腥臭,众人尚在惊魂未定之时,孙鹏程将钓钩上的半条黑鲶又甩砸过来。
彤弓等人齐齐分身而下,跳到了一层的甲板上,与孙鹏程平视而立,孙鹏程的鱼钩再次飞来,苗雨魂用幽兰剑缠住鱼线,拦腰斩断。
但孙鹏程的鱼竿就是他的武器,可长可短,雨点般向彤弓等人砸来,彤弓等人的武器触及不到孙鹏程,如果不飞身过去,只能是被动挨打的份儿,虽能抵挡,但却十分狼狈。
正在孙鹏程得意之时,苗雨魂无奈掷出了散手蝴蝶镖,孙鹏程虽猝不及防之下,但已摘下蓑笠做为护盾,两船的巨大间隔给了孙鹏程反应时间,如是近身肉搏,恐已中镖倒下。
孙鹏程用蓑笠打飞蝴蝶镖后慢慢戴上,收回钓竿,又用斗篷护住身体,显然是已经受伤了,只是不想让人看见。
孙鹏程一个手势,所在大船向后退去,前船开始与彤弓等人并行。
原来这些人并不想集体围攻,而是一对一的比拼,并且认赌服输,绝不以死相搏,这等胸怀和境界让彤弓等人看了也不得不暗暗佩服。
其实彤弓等人和金沙帮帮众都是重信忠义的同道中人,只是受了李海雕的挑拨之计,才要互相攻伐,但交手之后彼此都有惺惺相惜之感,所以便网开一面,点到为止。
但冤家宜结不宜解!这一场被李海雕精心设计的仇怨总要有一个了结。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恐怕没有第二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