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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在岳将军面前动手,你也不怕师爷怪罪?”
苗雨魂听音回身,竟看见李麟儿已站在自己身后,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这样的速度已如同鬼魅,苗雨魂十分吃惊的看着李麟儿。
“我该叫你一声师叔?”苗雨魂试探性的问。
“我还不满二十,看你少说也有三十了吧?”李麟儿微笑着道:“我可不敢尊大!”
“辈礼如此,不敢僭越!”苗雨魂说着站起施礼。
“到此认亲,总不至白跑一遭了!”
话音未落,一个手拿拂尘,身背青罡剑的男子出现在二人面前,男子剑眉方口,一袭青衫,英气逼人。
李麟儿见到青衣男子立即喊道:“杨傲师兄!”
苗雨魂一听,立即俯身施礼道:“在下苗不禄之子苗雨魂,拜见杨傲大师!”
青衣男子微笑着说道:“在下杨傲,但不是大师!”说完又看着李麟儿道:“古雪大师可有何话儿?”
李麟儿立即回道:“师傅说,时候到了,去见杨傲!”
杨傲听后沉思片刻,长吁一口气道:“二十年了!终于到了!终于可以下山了!”
杨傲这时转头看向苗雨魂道:“你是苗无疆的儿子?”
苗雨魂忙施礼道:“家父已改叫苗不禄,让我将此信交予大师。”苗雨魂说着从怀中掏出书信。
杨傲连忙摆手道:“莫叫我大师,按辈分你应该叫我师叔!”说完未接信件便转身走向后堂。
苗雨魂和李麟儿紧随而至,后堂又是一尊塑像,杨傲对着苗雨魂说:“这是我和无疆师兄的恩师鹿北逐!”
杨傲说完,二人赶紧跪地叩拜,一个喊“师爷”,一个喊“师叔”,起身看到座下还有一首题名诗。
红尘都是带罪客,净土皆是致良知。
放下过往绝欲念,洞开心门渡愚痴。
——彤弓
杨傲等人拜过鹿北逐,走出内堂,便见一个内中庭院,中间一个大香炉,香炉后是一个巨大的降龙石,旁边站着刚才开门的英俊少年,少年的肩上蹲着一只狼鹰。
杨傲拂尘一抖道:“去找你的主人吧!”
少年闻令飞身而上,跳过屋檐。
狼鹰振翅高飞,长啸九天。
苗雨魂和李麟儿都感到有些奇怪,但不便主动追问,便随杨傲继续向前走去,庭院后是十二级台阶,杨傲等人拾级而上,又见一排屋宇,两边奇花异草,古木参天。
杨傲推门而入,便见一个非常大的会客厅,杨傲示意二人就坐。
这时已有家童过来沏茶。
“彤弓应该很快就到,我们在此稍等片刻!”杨傲说完端起茶杯,吹着茶水上的白毫。
苗雨魂急忙掏出信件道:“杨傲师叔,侄儿此行是来求援,我寨现已危如累卵,如何施救,可否指点一二?”
“施救方法,也许就在信中!”杨傲平静的看着前方。
苗雨魂闻言十分疑惑和惊讶,遂急忙拆开信件,眼中所见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他反复翻找,信中只有一张白纸,一个字也没有,苗雨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复又看向杨傲。
“我手中若没有救兵,令尊可还有交代?”杨傲说完放下了茶杯。
“阿爹说,若没有救兵,让我不要回去!”苗雨魂低着头小声说道。
“天命有数,因果轮回,血祭开始,血祭结束!此行就如这白纸一样,终究是一场空!”
杨傲平静的似乎看透了一切,苗雨魂却听得毛骨悚然。
“一场空便是白忙一场,就是没有救兵了?”苗雨魂急切的问。
杨傲低头端起茶杯,没有说话。
“师叔,我苗寨三千口性命危在旦夕,家父命我来此求救,已是走投无路,彤弓又是何人?我们在这干等一人究竟是何用意?”苗雨魂急的喉咙嘶哑。
“彤弓是北逐师父唯一的传人,视同亲子!”
杨傲说完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当年师父创立忠义门,下设四个堂。天义堂,负责诛杀贪官,替天行道;地义堂,负责打击恶霸,除暴安良;道义堂,负责尊法维德,保境安民;人义堂,负责致敬良知,修己化人。
每堂还编设天地道人各义卫十二名,义卫下面还有门徒,门主身边还有左尊和右尊。”
“这些家父曾有提及,可现在告诉我这些与救兵何干?”苗雨魂急得突然站起道。
杨傲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忠义门鼎盛时门徒众多,每堂下面都有义军,实力之盛足以攻伐一国。但有了组织就有了等级,有了等级就有了欲望,加入忠义门不再是为了忠于道义,而是为了名利欲望的追逐,渐渐的失去了师父创立忠义门的初衷。”
杨傲说着站起身,看着墙上岳武穆将军的画像,继续说道:“天义堂堂主苗无疆,从诛杀贪官污吏变为贪官污吏残杀平民的帮凶,被逐出师门;地义堂堂主那云珠,从铲除恶霸变为恶霸之主,被师父解除义卫,忧愤而死;道义堂堂主彤弓,在法律与人情的撕裂中纠结,走火入魔,滥杀无辜,闭关思过至今;人义堂堂主杨傲,不知修己,一味化人,却连身边的师兄弟都没有度化,不得不重上雪山,净化心体。”
“这么说忠义门确实已经没了?救兵也没了?”苗雨魂听到杨傲的话后彻底心凉了。
杨傲沉默半响道:“古雪大师说今日下山,自是与你有关,只是救不救的下,要看天意!”
“什么天意?”
苗雨魂急得一脸通红,刚要继续发问,却听“咣”的一声,一个红衣男子推门阔步而入。
但见此人瞳孔乌黑深不可测,五官分明色如古铜,三寸硬发齐齐指天,一身英气咄咄逼人,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苗雨魂心想:此人定是彤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