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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老听丈夫絮絮叨叨,但大多都是没营养的观点,加上她本身不怎么关心不牵连自己的事情,始终认为伊休懂得不怎么多。
今日的几句话,反到让安娅眼前一亮。
“权威,以及谈判桌上的筹码。”伊休毫不迟疑道,“杜拉罕死了也就是一具尸体,明天的太阳还会照常升起,而他永远停留在了这一天。祭奠是一回事,但跟着死人那可就是神经病了,魔王表现出了对其的重视,依靠质问水门都市博得了魔族的认同感,以及支持率。”
望着妻子饶有兴致听着自己的分析,伊休觉得总算能在学霸妻子面前稍微展现一下男人的风采,继续道:“打个比方,我想拥有绝对的权威。哪怕我很能打也不代表有权威,而你不能打却能命令我,这就是权威。总的来说是看有多少人支持,这群人又在团体内拥有怎样的地位,以及是否会坚决执行收到的命令。”
听着他的比喻,安娅翻着白眼道:“你很能打?”
伊休拉开袖子,展示着肌肉,认真道:“我要打十个!”
“呵~”
安娅以日常的冷笑作为回应,但很快单手撑起了侧脸,迷恋的望着他,周围的一切都不配进入眼底。
“呃......”
每次吃饭,她都吃的很少,很喜欢就这么看着自己。
不说话,也没别的特殊行为。
性子冷清,却令人感受到一抹柔情。
伊休小声问道:“平日里的你好像,不怎么感兴趣。”
安娅眨着眼道:“正常是不感兴趣,不过我想着以前对你那些神神叨叨太冷了,决定好好履行妻子的职责,做一个优秀的听众。”
“这话听得热泪盈眶!”
伊休假装抹了抹眼角:“能娶你为妻,可能是我几辈子修福报都难以换来的幸福。”
安娅一听,睁大了眼睛。
等了许久,见不到一滴眼泪,骂道:“骗子!”
“来人,给爷上一颗需要切片的洋葱!”
眼泪这种东西。
早就因为充满内心的【幸福】,跟着那持续刺痛伊休的【孤独】离开了。
伊休扶着额头,视线微微下垂:“唉,我已经不会哭了。”
几秒的沉默后,耳边传来了妻子柔和的声音。
“我只说一次。”
抬起头,发现安娅侧过了脸,却在努力摆正,想看着自己的眼眸表达一些内心话。
伊休给足了她时间。
三分钟后,安娅咬了咬下唇,终于把视线集中过来。
只不过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多了几分绯红,慢慢的在扩散,宛如是漩涡一般,吸引着瞩目者沉沦。
“这个幸福......不只是你有。对我而言,获得的更多......总之,能遇见你、能喜欢上你、能嫁给你......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一件事。”
如褪去青涩苞蕾的花朵,此刻绽放出迷人的红晕。
伊休心跳加速,如痴如醉。
大概,这就是结婚后的恋爱。
手牵着手回家,伊休独自坐在二楼的阳台上,这里有妻子养殖的许多盆栽。
她说不用特别去照顾。
有时候这些植物的生命力比动物还要顽强。
夜色拖着一轮单薄的月亮,浮上天空。风吹来,哗哗叶声宛如涛歌。
点亮烛台上的灯火。
伊休注视着它,睫毛轻轻一颤,良久没有语言。
安娅侧靠着阳台大门。
他时常会这样,一个人呆在阳台上,安安静静什么也不做,就单纯发呆。
那双灰色的眸子,不起微澜,但瞳仁深处有细小的火光跃动。
“大概是什么时候?”
安娅也不太记得,只是无法忘记初见面的他,那一片死灰的眼眸。
似乎是发觉妻子的到来,伊休转过头凝视着她,眸光璀璨:“外面挺凉快的。”
“你在想什么?”
“嗯,你想听?”
伊休起身给她抽了一张椅子,护着穿着轻薄睡衣的妻子坐下。
安娅用手堵着耳朵:“如果你不想说,那我就不听。”
“我能想什么。”伊休拽住她的手,面带着笑容,“以前总思考自己哪里有问题,遇见你之后也常常思考。现在觉得浪费脑力在过去很傻,不如想想别的。”
“比如呢?”
她下意识问道。
伊休诚实地回答:“终究来说,水门都市不会有太久的和平,在这个世界找一块安稳的地方,并不太容易。为了这个家,是不是应该努力一把?”
“怎么突然想这件事?”安娅问道。
伊休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有些涣散。
可能只有圣教国能提供一个相当安稳的环境,但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别想了,这个家有我,你就不需要努力。”
安娅牵起他的手,往卧室方向走去。
“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