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内席间自是众说纷纭,你一言我一语争的无比激烈却终没得出一个靠谱的结论。
孙权也听了烦了,坐酸了,干脆抬手点名道:“子……子明,汝是何意?”
孙权本来是看向鲁肃鲁子敬的,但话一出口就觉不妥,鲁肃向来是主张联刘抗曹,今日席间又不发一语,多半还在为孙刘两家相互算计之事暗自神伤,这会儿,还是别将他拎出来了。
于是,孙权慌忙将眼神一瞥,指尖一转,落到了吕蒙的身上。
吕蒙似有所悟,抽空定神望了眼对面一脸憔悴的鲁肃,才缓缓出列道:“主公,在下心中已有破敌之策,关羽月前在江北屡建烽火台,便是为防我水军跨江袭取荆州,既然其有所提防,不如先示敌以弱,待其松懈,再谋求良机,便可一举夺下荆州。”
孙权认真点头,心道:“还是吕将军靠谱啊!”,嘴上问道:“当如何示敌以弱?”
“回主公,在下本就体弱多病,可诈称重病垂危不适重任,一旦放出此消息,必定能慢关羽之心,我等再暗中集结兵力领军渡江偷袭荆州,则一战可定。”
孙权闻言大乐,抚掌道:“好!果然妙计啊,但不知何人可暂代将军要职?”
吕蒙回头看了看末座的陆逊道:“启禀主公,末将以为陆伯言可担此任。”
那头的陆逊闻言微微抬头,向吕蒙的背影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孙权也纳闷啊,反问道:“陆逊,呃,伯言何在?”
陆逊赶忙出列上前下拜:“主公,陆逊在此。”
“哦,吕将军,孤十分不解,为何将军要选择伯言暂统水军?”
吕蒙坦言道:“其因有三,一来,伯言名声不显,二来,若除去一身甲胄,世人定会以为伯言是位白面书生而已,如此方能瞒过关羽,三来嘛,伯言精通兵法,水陆皆可带兵,且军中威望仅次于末将,实乃不二之选。”
孙权沉吟片刻,重重点头:“吕将军之言正合我意,看来此重任非陆伯言莫属,陆逊,上前听封……”
陆逊赶紧上前几步:“微臣在。”
……
此消息在东吴有意为之下不胫而走,虽说关羽被郭嘉堵在了樊城,但对江东那头的戒心不曾消减过一分,三天一报这是常态。
今日,探子来报,得闻消息的关羽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一扫连日阴云,轻笑着将竹简往自家崽子手中一递,感慨道:“果然,天佑我大哥呀!”
关平好奇,恭敬接过竹简匆匆一览,不禁喜上眉梢,笑道:“哈,父亲,大喜事啊,临时换将乃是兵家大忌,今吕蒙重病抱恙,东吴即便有窥觑荆州之心,也已无进取之力。”
关羽认同一笑:“呵呵,是啊,只是那陆逊又是何许人也,速叫探子打探清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关平应道:“是,孩儿这就嘱咐斥候前去打探,呃,孩儿不曾听闻江东有这一号人物,概是无名小卒,爹爹无需这般谨慎。”
关羽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兵不厌诈,还是谨慎些好,今我大军停滞不前,为父恐江东会落井下石,不得不防啊。”
“孩儿明白,这,我这便前去下令。”关平匆匆出了帅帐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