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人拜见丞相,不知丞相唤小人何事?”
曹操没有抬头,而是俯首问道:“汝就是仓官?”
“是。”
曹老板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可愿立功,加官进爵?”
“呃,小人自然愿意,只是小人官小职微,不敢奢求。”仓官一愣,说出了心里话。
“哦,那我来问你,眼下三军粮草所剩几何?”
仓官略微一思索,如实道:“回丞相,大军已困寿春二十余日,粮草损耗的确不菲,但若分配得当,还可供大军坚持七八日。”
曹操开始下套了:“仅是七八日啊,远远不够,需知制造攻城器械尚需十日之久,汝务必要再延上两三日。”
“这,丞相,恕小人直言,八日已是极限,此次围城共计十七大军,每日消耗不知凡几,小人无法再延,哪怕仅是一日。”仓官惶恐,倒头就拜。
“汝可试改小斗分粮,岂不能延。”
“这,丞相,万万不可呀,改用小斗虽能延上几日,但将士食不果腹必然有所察觉,若因此而闹事,甚至引起军中哗变,当如何是好?”
曹操自信一笑:“呵呵,届时,我自有对策,汝照办便是。”
“这,哎,小人遵令。”
……
结果,没出两天,这事儿就给人发现了,一传十,十传百,瞬间就引起了公愤。
试问,士卒们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拼死拼活,回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能不生气吗?
简直太生气了!
低级军官们起先还在努力劝说手下不要闹事,结果发现,他们的口粮也给减了,那还得了,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啊!
呼啦一声,就将人集结起来向曹老板大帐涌去,当然是想要讨个说法来着。
这事儿闹得挺大,连不远处城上抓紧休息的袁军也给惊动了,一个个探着头伸着脖子,查看究竟呢。
有八卦的,忙推醒身边几人道:“嘿,快起来,城下有情况。”
“什么,曹军又杀来了?!”被推醒的那位一个激灵,攥着长弓就是一阵倒腾,手忙脚乱了起来。
“没攻城,是他们自个儿闹起来了。”
“我瞧瞧,嘿,还真是……怎么回事儿?”
“你问我我问谁去?总之,绝非坏事。”
有人做倾听状,半晌才对身边议论不迭的战友乐道:“哎哟喂,大喜事儿啊,曹军没粮了,底下那些军士正吵着要说法呢。”
“真的假的?!”有人不信。
“不信,你仔细听!”
“还真是。”
城上的袁军一个个跟顺风耳似的摆姿势,而后,面面相觑,再然后,欢声笑语当起了吃瓜党。
“哎呀,都打起来了!”
“打的好,巴不得底下乱成一锅粥呢。”
你一言我一语,就差手上来包瓜子了。
不久,守城的袁军校尉闻讯而来,上城就喊:“都不要命了,趴在城墙上赶着送死不成?还不快些蹲下,小心流矢!”
闻言,不少人瞬间矮了一节,但也有胆大的,猫在箭垛后头还不住张望。
校尉上去就是一脚,然后训斥道:“看什么呢?还不蹲下!”
那人一手捂着后腚一手委屈地指着城下:“校尉,下面乱了,听说曹军缺粮,想来不日就要撤了包围。”
校尉自然不信,抬手就一嘴巴子。
“啪!”
得,不敢指了,改捂脸了。
只听校尉呵斥道:“胡说八道,底下十几万大军对寿春虎视眈眈已不是一日两日了,汝说撤就能撤,莫非汝是曹操,啊?!”
“校尉大人,小人不敢欺瞒哪,此乃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不信,您看!”胆大的特委屈。
“对对对,真的。”旁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出言附和道。
校尉半信半疑,十分小心的探头俯视,结果,映入眼帘的是炸了锅的曹营,一个两个滚在地上打的难分难解,瞪着眼睛震惊道:“难道,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