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是来占山抢人的,而是来见大风先生的!!!”
不是,这,这什么情况?会场众人皆是一愣。
大风?什么大风?大风也不是人呀,怎还加个先生!
周瑜黑着脸一指郭嘉:“哝,汝等口中的大风便是此人,有话就快讲,讲完也好送尔等上路,莫要耍心思,无论如何,今日尔等定然逃不过此劫。”
贼首很是激动,不顾绳索绑缚,膝行上前,见郭嘉倒头就拜,典韦本想上来阻拦,却被郭嘉制住了。
没见都绑着呢,还能做出什么坏事来。
见来人激动地说不出话来,郭嘉便先开口了:“呵呵,这位壮士,在下姓郭名嘉字奉孝,非是尔等口中的什么大风先生,莫非是桩误会。”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是否是先生所歌。”
“呃,那倒是,正是在下。”
“先生,请受小人一拜。”说着那山越贼首噗通一声就头点地了,没法不点地,手脚皆被捆着呢,一倾就倒。
郭嘉忙蹲下将其扶了起来,看着那人额头鲜血直流的样子,心生不忍,摇头苦笑道:“壮士请起,这又是何苦呢,有话不妨直言。”
贼首回头看了看身后,这才红着眼道:“不瞒先生,我等乃附近山越之民,藏于山中深居简出,本是与世无争,奈何当地官吏不分青红皂白,只听我等自称是山越之民,便挥军大肆扑杀,村子毁了,妻儿亡了,吾等唯有奋起反抗,才能保得性命,却落下个山越贼匪的污名。”
“近日听闻,孙将军之母在此山中聚会,便想着劫持老夫人,好向孙将军讨个说法,还个清白。”
“中道听闻先生高歌,甚为惭愧,便商议着临死来见先生一面,今生能结识先生,我等死而无憾矣。”
贼首泣不成声,但还是努力回头喊道:“弟兄们,可以安心上路了,以后,也不必过那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在场的女子都是悄悄抹眼泪,嘤嘤一片。
“还不速速押下去!”周瑜急急下令道。
“且慢!”郭嘉大吼一声,“公瑾兄,吾有一问,可否坦言相告。”
“奉孝请讲。”
“这位壮士之言,确有其事否?”
周瑜瞥了一眼吴老夫人,半晌才道:“确有其事,然则,山越之民多是不服教化,偶有错漏,也是难免,但刁民作乱,不除不足以安民心,虽情有可原却法不能相容,此乃我江东内务,还望奉孝兄莫要插手。”
郭嘉勃然大怒,斥道:“那公瑾兄倒是说说,杀良充功,是何人定的律法!?”
“为何不追究其责?为何反倒过来迫害这等无辜百姓?良心何在,天理何在!”
“孙将军既得江东,当应以大同怀柔之策教化百姓安定民心,岂能以杀止杀,图个简单暴力!”
“此事,公瑾兄可视而不见,但郭某,绝不会坐视不管。”郭嘉敲着胸膛,此刻,心口都是痛的,生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是尽忠职守,无可非议!但逼良为恶,杀民充功,这等禽兽之事,简直是天理难容。
还法不能容?亏你周瑜说的出口!若不是看你人多,老子一巴掌就呼过来了。
打人的冲动能忍,但这口气不能忍,郭嘉高喊:“郭某宣布,即刻起,此山中的山越之民皆隶属我曹家甲士之列,暂编典将军麾下,行护送本使节出使江东之要务,望周将军莫要插手我曹家内务!”
“呵呵,对了,若周将军依旧无故羁押我曹家甲士,本使便有理由相信孙家有意与我主公交恶,其后果,则需公瑾兄一人承担!”
“这……郭先生打算如何交差?”周瑜想不到郭嘉说翻脸就翻脸,仅是为了一群刁民,值得吗?
值得!
“交差,简单,如实相告,我主明辨是非岂会怪罪,何况江东如是这般平乱,便是送孙将军一甲子阳寿,也未必能平,郭某绝非戏言,句句肺腑,来日是否应验,十年之后,自可见端倪。”郭嘉胸中憋着一口气,直接就撂下一句狠话,信不信随便,骑驴看唱本咱们就走着瞧。
郭嘉都想通了,大不了咱就替曹老板多多谋划,早日平了江东!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信。
唯有吴老夫人力挺郭嘉,出言道:“说的好,公瑾,老身之言比之吾儿之令如何?”
“呃,但凭老夫人决断。”吴老夫人也算周瑜半个娘,自然不敢忤逆。
“好,既如此,老身之意便依奉孝之言,皆都松绑,愣着作甚,还不速将曹卒归还!”
“松绑!”周瑜良久才开口下令。
郭嘉转身深深鞠躬:“多谢老夫人成全。”
吴老夫人轻轻拉起了郭嘉的手,感慨之余,几分羡慕道:“奉孝,吾儿若有奉孝辅佐,何愁大事不成,奈何无缘早见,如若不然,奉孝定是吾儿之左膀,老身之佳婿,江东之万幸也。”
郭嘉微微一笑:“老夫人抬爱,郭嘉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