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头落地,立刻吓昏了过去,直到被甄宓救起,才堪堪苏醒,这叫甄宓有些哭笑不得。
“娟儿,你……”
“我?嘶~好疼。”娟儿抬手一捂额头,瞬间疼地眼泪直冒。
“没事儿,就是肿了些,不就是……怎吓成这样。”
“小姐,之后……怎么回事?”娟儿四下扫了一眼,显然已是发现了。
“那些水贼,皆已伏诛,现已安全,放心便是。”
“哦,那郭……”娟儿回想起来,还是不禁打了个冷战。
“回舱去了。”甄宓似乎知道丫鬟要问什么,扭头看了舱门一眼,而后下定决心道:“你且好生照顾张伯,郭公子虽说手段毒辣了些,但并非是个魔头,遑论其还救了吾等性命,我甄家可是欠下了一个大人情,得好好答谢一番才是。”
“小姐……”
“听话。”
甄宓安抚完自己丫鬟,而后悄悄回到了船舱,仔细一番寻找之后,终于在自己包袱底部掏出了一瓶药。
这一瓶,是尚好的金疮药,还是出门前甄宓母亲硬让她带上的,说什么当今天下纷乱,万事皆有意外,有备无患云云,甄宓拗不过,也就顺手接下了。
没想到,今日还真用上了。
打开瓶盖,一股药香随即扑鼻而来,显然药力没有因为时间而流逝,甄宓微微点头,这才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哇啊,呀呀呀~~~不是,你倒是轻点儿,好歹我也是个病人,就不能温柔点吗?”
略显踟蹰地甄宓刚来到郭嘉休憩的舱室前,就听里间传来了一声杀猪叫,吓得甄宓不由一愣,随即掩嘴失笑起来。
甄宓暗想:“方才还像个杀神,这会儿怎像个娇气的公子哥儿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真是叫人难以琢磨。”
里间,典韦一阵手忙脚乱,他是个粗人,自然不会如此照顾郭嘉的感受,听着郭嘉抱怨,一脸为难道:“俺受伤的时候也没像军师这般惨痛,不就是敷个金疮药嘛,忍一忍就过去了,待时日一长,自然就好了。”
郭嘉像死狗一样趟在船舱里设置的短塌上,喘着粗气郁闷道:“这是忍忍吗?还有你那什么金疮药,不是我说你,憋以为我不知道,军用的金疮药都是熟石灰、猪油、面粉混合而成,药效差强人意,你一个大将军难道就没点儿私货?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典韦都快哭了:“军师,都是这么过来的,好歹能止血,是吧。”
“得,再给我换块纱布就行了。”
“呃,这……”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屋内两人齐齐一愣。
“请问,郭公子可在?”
“在,不知甄小姐有何事?”郭嘉嘴上应着,用手示意典韦将自己的长衫取来。
没一会儿,郭嘉起身开门。
“小姐久等,方才……”
“我这儿有些尚好的金疮药,希望能帮到公子,公子……可是好些了?”甄宓不禁探头,见到床榻下的一盆血水与大堆的纱布,不由担心道。
“呵呵,自然好了,身体倍棒!”郭嘉面无血色的牵强一笑,毫无说服力。
甄宓微微皱眉,直言道:“郭公子莫要逞强,公子越是这样,小女子便越觉愧疚,今日救命之恩甄宓自不敢相忘,小小心意,万望公子收下。”
“那,那就多谢甄小姐了。”郭嘉也不好意思拒绝,赶紧收了下来。
甄宓见典韦正在换水,也不知怎的忽然开口道:“若公子不弃,甄宓想为公子敷药,公子皆因甄宓受难,理应侍奉左右,以报恩公救命之恩。”
说完,甄宓俏脸之上瞬间浮起了两道红晕,也不知胡思乱想到了些什么。
郭嘉本是想出言拒绝的,哪知身后的典韦心中大呼侥幸,忙打断道:“嘿嘿,那敢情好,这活儿俺还真干不了,就劳烦甄家小姐代劳了,那个,俺出去瞧瞧,顺便换水!”
“不是……”郭嘉无语,典韦那身板想要出门谁能拦着?硬生生挤出了舱门就走了,看背影,总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呵呵,那就劳驾小姐了!”郭嘉也是无比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