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如带着人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紧张的越信公主,满眼的不屑,吩咐刚从假山上下来的华服宫女道:“金玉还不快把纸鸢给我拿过来。”
“喏。”被唤作金玉的宫女应了一声得意洋洋的就走到了倒地的小宫女阿晴身边,弯腰要拿她手中攥着的纸鸢。
岂料她的手刚一碰纸鸢就被一只小手握住,越信公主见推倒自己侍女的人又来抢纸鸢再好脾气也忍不住气道:“好大胆的奴婢,行凶之后还来抢东西!”
“这本来就是我们公主的东西,怎么是抢?你快把手拿开不然仔细公主发落你!”
“你是哪位公主的婢女,我怎么没见过,你们要是假冒公主还满口胡说我定要带你们到皇后娘娘面前去说个清楚!”越信公主急了,怎奈自己孤身一人就是气得全身发抖也没办法。
刘宝如身后的侍女是汉宫中派来侍奉她的,认得越信公主,小声对她道:“公主,这是陛下的十三女越信公主。”
刘宝如虽然跋扈也不是一点心眼也没有,听说是位公主也不禁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是栗娘娘生的公主吗?”
即使远在梁国刘宝如也听自己的母亲提起过汉宫最得宠的栗姬,她从小受到梁王后的影响坐高踩低,只记得自己的母亲叮嘱她汉宫里最最要巴结的是祖母皇太后,面上对馆陶姑姑和栗姬娘娘也要顺从,所以她对栗姬也很敬畏。
宫女踟蹰了一下便将越信公主的事情说了出来,刘宝如听过好似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个没娘的公主还敢跟我抢东西。喂,那个什么公主,我告诉你我是梁王最最宠爱的嫡公主,我听我阿娘说了,你们那个皇后连自己都快保不住了还敢管我?你识相就把纸鸢给我,不然的话你就算告诉皇后,祖母皇太后也会向着我,看她不罚你跪上三天三夜!”
刘宝如年纪尚小况且在梁国天高皇帝远又从小被人顺从惯了,在那里说什么都没关系所以也不忌讳汉宫的事情,见周围没什么其他人便说话没遮拦,只管言语上欺压越信公主。
“你,你……”越信公主被她气得都快哭了,她从小没娘疼爱,景帝对女儿基本不太理睬,最大的靠山也就是对待所有子嗣都很公平和气的薄皇后了,这会也被刘宝如说的这么不堪,真是气得快晕过去了。
大寒因为阿娇节服的事情对刘宝如早就一万个看不惯了,小声道:“翁主,那个梁王公主说话这么没规矩,咱们是不是……”
陈娇不动声色的摆了下手低声手嘱咐道:“大寒你帮我在这里看着,我阿娘她们应该马上就来了,她们一来你就拿石子丢一颗到我脚下,不管一会我说什么你也别上来帮我的忙,就在这里看着,明白没有?”
另一边刘宝如也没什么耐心了,“金玉别理她,把纸鸢给我拿过来,她再拦着就把她推到一边去。”
刘宝如从梁国带来的贴身侍女金玉果真就去公主手里抢纸鸢,还真的推了越信公主一下。
“住手!”陈娇朝他们大喊一声跑过去将越信公主挡在身后对金玉道:“你怎么那么大胆子,连公主都敢动,非要砍了你的手指头才知道厉害!还有你,你抢别人的东西还这样霸道,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难道只有你梁国的公主才高贵?!”
陈娇故意把话说的难听些,刘宝如必然受不了激将,她这个小屁孩小小年纪没陈娇那么多心眼又口无遮拦。反正一会长公主梁王后就来了,刚才长信殿里薄皇后也在,宫里出了事情太后肯定让她带人过来看,刘宝如说的那些好听的话让她们好好听听。
刘宝如仔细打量了一下陈娇,因为出门时陈娇脱了华丽的大衣裳此刻只穿了一件素银色竹叶花的长衣,刘宝如见她年岁不大穿着又简单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她连公主都不在乎会在乎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敢这么说我,贱丫头!”刘宝如带着童稚的声音转身对后面的四名宫女冷哼道:“给我上去教训她,打她!”
几名宫女都慌了神,连忙道:“公主,翁主打不得,她是……”
“闭嘴!”刘宝如气呼呼道:“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是个什么翁主,以为有个当侯爷的爹了不得了吗?我告诉你我是梁王的嫡公主,你刚才说对了,就是只有梁国的公主最高贵!”
就在这个时候陈娇感到脚下被一颗丢过来的小石头碰了一下,心里越发有数,护着越信公主提高了嗓门大声道:“梁国的公主也不能抢别人的东西欺负人!况且你是梁国的公主来到汉宫就要自己注意身份,称呼改为翁主,怎么还能在天子的公主面前自称?天子的女儿是公主,你是翁主,公主是君你是臣,就像天子是君梁王是臣一样,难道你还要说梁王和天子平起平坐吗?你本就低越信公主一等,还敢让你的侍女把公主的侍女推下假山,快叫你的人给公主道歉!”
“你竟然敢说我低一等?!我告诉你天子和梁王都是我祖母皇太后生的,就是平起平坐就是一样的!”刘宝如毕竟说不过陈娇,小孩子的那股子高傲拧筋又不肯认输,回头气急败坏的对宫女说,“你们你们,快过来给我撕烂这个丫头的嘴,有什么天大的事我顶着!”
陈娇退也不退一步,拿出堂邑侯翁主的气势来对那些侍女道:“你们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宫人,怎么能做这种忤逆的事情!”
侍女们平日都知道馆陶长公主得罪不起,怎么敢动陈娇,都立刻跪低头下道:“奴婢不敢。”
刘宝如见侍女们都不听自己吩咐被陈娇三言两语就吓的跪了下来,简直气得要打人,转身一脚踹在一个侍女背上:“你们这些奴婢果真像你们的皇后一样没有,谁都能欺负,等我阿娘做了皇后,看你们还敢不敢不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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