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州府城南城门,寒州府尹乔欣和竹雀单熊此时看着眼前的一切,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都没有敢说话。
程慕白和韩微微两人,也没有去看乔欣和单熊一眼,而是在那边认真的辨认着人头。
但是这两人实在是没见过寒州这些所谓的县令,他们跑的太快了,于是韩微微只好冲着那边的单熊一招手说道:“看打扮,你就是竹雀吧,来来来,帮我夫君辨认一下地上的人头,哪个是县令,哪个是县丞,我夫君悬赏的是县令,可是老有人拿县丞的头颅过来,宣武王府再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单熊脸色一白,却也只好踏步上前,认真看了两眼后才一抱拳说道:“启禀司长,属下与寒州县官分属两个衙门,虽然偶有接触,但也实在不熟,认不出这些头颅。”
韩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话语,让单熊松了口气,就在这时,旁边有人大声叫唤起来。
“不对吧,单大人你在看看,这位可是胡县的县令,您可是和他称兄道弟的,怎么这时候能说不认识呢。”
“就是,单大人你这可太薄情寡义了,你看看这个,这个是余县县令,去年还和你一起喝过酒,您忘了?”
“你们俩这都不行,看看我这个,我这个可是司鱼县的县令,当时可是多次请单大人出手,单大人的一房小妾可就是他送的,单大人一定能认出来,不妨多看两眼。”
一人一句,说的单熊脸上铁青,却也不能回嘴。
能在野外找到县令并取下头颅的,基本手上都有点本事,算是这寒州的侠义之辈,出手也不真就图这一百两纹银,估计当时县官求饶时候,给出来的就不止百两,但是这些人还是提着头颅来了,为的不过是心中那股侠义气。
平时因为镇狱司压着,这些人在看不顺眼,也没办法真的动手,这次程慕白发布悬赏,背后可是镇狱司司长点头,这些平时憋的很了的侠士哪一个不是卯足了劲出手,好一解心中郁闷,此时怎么会怕单熊什么,嘴上更是调侃不断。
韩微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本官如果没有记错,你应该叫单熊,对吧?”
单熊强行稳了稳心神,开口说道:“正是属下。”
“最近几年的事情你都记不清了,看来应该是练功把脑子练出问题了,本官宅心仁厚,特别批准你回家养老,竹雀本官会重新认命,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镇狱司的人了。”
韩微微轻轻巧巧的解除了单熊的职位,以一个简简单单的理由。
单熊看着韩微微,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在下是太子的人,司长没有权利解除在下的职位。”
“竹雀堂还有谁是太子的人,都说出来吧,本官也好一起卖个人情。”
“竹雀堂所有人,包括雀羽都是太子的人,不知道司长对这个答案满不满意。”
单熊这话一出,场中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太子,现在的储君,未来的皇上,这就是单熊肆无忌惮的根本。
唯有乔欣心中暗叹一声,这对夫妻从进入寒州就没给过太子的面子,要不说江湖人脑子不好。
“唉,朝廷插手十雀堂,这个人情太大了,如果传出去引发军武斗,本官可承受不起,不然这样,我把你们都杀了,既给江湖一个交代,也保全太子的名声,你看怎么样。”
当然话是这么说,韩微微却没有出手,出手的是程慕白,手中长枪直接丢了出去,化为一道银线直接刺入了单熊的心脏,带着单熊飞了出去,最后连带着单熊钉在了城墙之上。
程慕白看也没看被钉在城墙上的单熊,冲着府尹招了招手说道:“你来辨认一下,你不要告诉本王,你记忆力也不好。”
乔欣立马走上前了来,嘴上恭敬的开口说道:“王爷有命,下官自然遵守,至于认人,下官自然能尽数认全。”
说着就冲着那些摆在地上的人头一一点指。
“这位是胡县的县令,京城李家的李禹,这位是余县的县令,是东面庆山王家的长子王跃,这位是……”
乔欣一一报出了地上的人头是哪座县城的县令,还顺带把来历也说了出来,来历当真是来自乾国各地的世家,竟然没有一个是寒门出身。
程慕白却像是没有听到这些来历一般,乔欣每报出一个人头,就给出去一张银票,最后二十三个人头,便给出去二千二百张银票,其中还真有一个拿了县丞的头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