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的,赶紧扔了!”
为何李菊英会这么说?这里,就要说到李菊英的身份了。
李菊英是做一些手工饰品的,经常在街上摆地摊,买一些自己做的小手链项链挂饰之类的东西补贴家用,按理说,她本就是一个没有文化生活凄苦的底层劳动者,这些高档的饰品与她无缘。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李菊英家乡在广西合浦,这个地方去过的人很熟悉,那是中国海水养殖珍珠最著名的产地,其中奶白珍珠以其绝佳的色泽闻名于世,奶白珍珠世称“南珠”或“廉珠”,相比于有名的南珠,黑珍珠则很少见,但并不是没有。
李菊英从小在珍珠产地长大,自然认得黑珍珠是何物。
也自然分辨出,这颗黑色的珠子,绝对不是黑珍珠,好的珍珠颗粒圆润,光泽透明,有宝光、质地圆润,虽不如真玉戴在脖子上有护体温心的功效,但自然也不会差的。
而面前这颗珠子,看着黑光油亮,却透着一股子阴邪的气息,女子本性属阴,自然对这类东西敏感些,所以李菊英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否定了程永辉说它是黑珍珠的说法,并强烈不安,要他扔掉。
“为啥啊?这珠子油光发亮的,就算不是黑珍珠,那也是好东西,扔了多可惜?”
李菊英皱着眉头,”这肯定不是啥好东西,我拿在手里都觉得阴森森的,赶紧扔了!“
若是程永辉听了妻子的话将珠子扔掉,那么顶多他身体虚弱一下之后就没事了,毕竟他是个男的,没那么容易中邪,可是,程永辉偏偏没扔。
怎么说,妻子虽然是广西合浦的,但真正见过多少黑珍珠呢?世间树叶都不相同,何况一些原本就是砂砾一样的东西,说不定它与众不同呢?这颗珠子成色极好,万一是真的,那岂不是可惜。
所以,程永辉就偷偷留了下来。
结果,这一留,就把命也留下了。
……….
“哎,等等,我好奇的是,当初方玲碰了定尸珠不到三天就闹着跳楼,程永辉一家为什么等半个月之后才出事?”赵良义打断她问道。
曲楠点点头,解释道,“这里,要涉及到一点民间的习俗。”
过年时分,很多家庭接祖宗也告慰神仙,这种做法在农村尤为盛行,很多人都有个习俗,正月初一那日定要去庙里拜祭一番,求的新年安稳平顺,程云大三,明年就毕业了,程永辉想请佛祖保佑,保佑女儿能找到一个好工作。
神灵之说一直处于很玄乎的状态,信则有,不信则无,信的人自有一套说法,过年时分去庙里祈福是很有灵气的,程永辉大年初一去庙里祈福,自带佛祖庇佑,但并不是佛法无边能关照一人一年安康无虞,况且家里还有一群鬼在,能撑半个月,已属难得。
从初一到十五,相安无事。
正月十五,年气刚过,李菊英在给程云收拾明天要走准备带的吃的,程永辉吧嗒吧的抽着烟,一家人为第二天的分别有些沉默和悲伤,他们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是一家人最后的时光。
而在正月十五半夜,终于出事了。
正月十五元宵夜,不远处广场还放着烟花,程家因为第二天程永辉要打工,所以早早睡了。
午夜十二点,程永辉晚上抽了太多的烟,嗓子里干的难受,生生被渴醒,妻子在熟睡,他翻身而起,穿着拖鞋开了门。
“嘶。”
他吸了一口凉气,摸摸寒毛乍起的胳膊,连迷蒙的眼都睁开了,他咕哝了一句,“这大晚上的,真冷。”
话说完,他就赶紧跑出去,一溜烟跑到大厅里的桌子旁,举起水壶,空的!
程永辉大骂一句倒霉,这大晚上的烧热水啥时候能喝,喝凉的吧,太冷了点,一口凉水下去整个人都醒了,还睡什么觉,不喝吧,嗓子快冒烟了。
他想了想,跑到厨房的水龙头跟前,刚要拧开又想到,明天云云起来想喝水不是没得喝么?
他又一踏一踏的走回大厅,拿着水壶去了厨房,转身而过的瞬间眼前突然飘过去一道影子。
他眨了两下眼睛仔细去看,又看不到了。
房间里的温度更冷了。
………
厨房里好像暖和一些,他往烧水器里灌了满满一壶水,插上电,水壶嘶啦啦的声音响起,他嗓子里的干痒也像是欢快的闹腾起来,实在忍不住了。
他把手放到水龙头下,拧开。
“哗!”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