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时候,曲楠在家里贴了好几道辟邪符,确保不会再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鬼随意冲进来才安然回了房。
接下来的几天,曲楠依旧按照在山上的习惯,每天打坐练武修身,仔细将家里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从老头子留下的符纸里找出唯一的一张辟邪符出来,压在家里大门口的房梁上。
“爸,妈,以后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跑进来了,你们放心吧。”
她还专门让曲海生和何琴都带了辟邪符,这才彻底安心。
曲楠趁着天黑的时候出去转了一圈,在夜色里好好看了看她的家乡,村里这两年年轻一辈不是念书就是出去打工,过年会回来一趟,不过如今已经快要十五,大多都已经离开,曲楠没遇到童年的小伙伴们。
或许也有碰见的,只是远远看见人影,等走近了,人也早就走开了,恍恍惚惚,像躲鬼一样避着她。
只在村尾处碰到一个老婆子,那是马婶子的婆婆马瑶瑶的奶奶,马婶子是村里有名的悍妇,马叔怯懦胆小,被老婆管得死死的,可怜他妈早年过于劳苦,老了得了一身病,干不动活,马婶子一个劲的嫌弃她,曲楠上次见她时,她还拖着病体拿锄头下地,没想到这次见面,竟已经去世了。
马婆婆穿着一身破败的麻衣,头发乱蓬蓬的,裤子掉在裆部,就那么耷拉着,像个没人理的乞丐,眼窝深陷,胳膊细的像筷子,竟是生生被饿死的。
这都是马婆婆死的时候的穿着,农村有一种说法,人死后,要好生穿戴,要整理仪容,因为死前穿的衣服梳的发型,在阴间是改变不了的,死的时候穿什么打扮什么,死后就是什么样的,马婆婆死后显然没有好好穿过寿衣,裤子也没穿好,马婆婆自己是提不起来的。
曲楠拿了些饭食烧了些纸钱给她,“马奶奶,你先凑合着用吧,我不会做纸衣,等明天回去之后,我再烧点,让鬼差大哥带给你。”
马婆婆蹲坐在火堆前,一口一口吃着贡食,小心翼翼的,就怕掉了,一双污浊的眼睛里噙满泪花,她闻言停了下,伸出手想摸摸曲楠的头,又停住了,只有些感激的抹眼泪,“村里人都觉得你这娃儿怪,不喜欢理你,其实他们谁晓得,你这娃儿,才是最孝顺最善良的。”
“我本来就是怪物,离我远点,对所有人好。”
正月十五这天,曲楠吃了一顿美味的元宵,坐在屋子里围着火炉嗑瓜子,看着电视上美丽的主持人播报一个又一个节目,热热闹闹的屋子,欢欢喜喜的过年气氛,就像大年夜那样,一切都没有发生,她还是那么的满心欢喜刚回家,父母依旧那么的盼着她归。
过完元宵,曲楠收拾东西离开,曲父曲母想让她多留几天,却没好开口,只装了大包小包的吃的,还有那十几年来不变的酱肘子。
曲天阳也要上班了,何琴支支吾吾说想让两个人错开行程,曲楠也这么想的,可哥哥坚决不同意,她只能允了。
出门的时候看到墙角堆积的那好几桶烟花爆竹,完好无损,只觉得心酸。
何琴嘱咐她,“一路上,要小心点,到了记得打电话。”
曲楠点点头。
曲海生拎着行李一路送他们到村口,上了车他还站在那,天气很好,正月十六的天,阳光明媚,虽然没那么暖和,但至少看着会让人心情不错,曲楠看着头发已经有些白的父亲,眼睛酸酸的,“爸,外面冷,快点回去吧。”
曲海生把路上的吃的递给她,有些祈求的问,“丫头,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啊?”
曲楠一默,挤出一个笑,“只要你什么时候想我了,我就回来。”
曲海生顿时笑的像个孩子,不确定的问她,“真的吗?只要爸想你,你就会回来吗?”
从钟家村到江陵要坐四个小时的车,曲楠上车前,给曲天阳身上塞了一张辟邪符,全程用念力将松鼠麟催醒,一路护着哥哥护着这辆车,只求安安稳稳能到火车站。
她感觉自己像一条紧绷的弦,随时会崩断,好在一路平安,没有车祸也没有堵车,下车的时候曲楠脸色有些白,但心里却大大出了一口放松气。
曲天阳工作的地方离火车站并不是很远,他有心想要带曲楠过去,毕竟这次过年发生的事,曲楠没说,他也知道,伤到了妹妹的心,虽然走之前说以后还会回来,但他知道钟家村,曲楠以后或许不怎么会回来了。
但这里毕竟是她家乡,如果以后回江陵,知道了他住的地方,还可以过来看看。
曲楠依旧坚持马上走,曲天阳在警局工作,找起来很容易,何况她又不是普通人,现在这个地方,她只想赶紧离开。
再也不要出事了。
取了车票,曲天阳一路送她进候车厅,过年时分,外出的人都开始行动了,候车厅里几乎人满为患,夹杂着烟气和暖气,噪杂的声音,吵的人心烦,曲天阳又带她出来,在附近的饭店里点了一桌子的菜,“先吃点吧,从这里到龙洞还要十几个小时,车上的饭菜不好吃。”
曲楠也没拒绝,拿起筷子就吃,吃过之后眼见时间快到了,曲天阳又带她进候车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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