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楠不客气的扬扬手,赵良义立马有眼力见的拆开包装给她取出一盒让她喝,边拆边道,“哎,这到底是个啥情况,谭倩说那方玲是因为你们说她是小偷心里承受不住所以才跳楼的,吴胖子同学又说不是,到底是个啥情况你来说说。”
曲楠喝着酸酸乳简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讲,赵良义惊的猛跳起来,“靠,这里不会也有那十年女鬼吧?“
“你不是说你不怕鬼?现在德行可真丢人。“
赵良义吸着鼻子,“不是那啥,你都中招了,哥哥我怕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大老爷们说怕就怕,不丢人。”
曲楠咬着吸管,“算了,你注意帮我留意一下各地有没有奇怪的案子,一旦有立即通知我.”
说道这个,赵良义停了嬉笑的神色,“那颗珠子,真的那么厉害?”
曲楠沉着眉头不语。
赵良待了一会就走了,曲楠躺在病床上,想起那枚已经变黑的定尸珠,眉头一度展不开。
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这天曲楠精神终于好了些,于是便打算去方玲的病房里去看看。
病房里很安静,没有别人,医院是学校的附属医院,因为这事所以很是重视,她和方玲都享受着单人房的舒适待遇,曲楠四处看了看,走了进去。
沉睡中的方玲没有妖娆的浓妆和长长的假睫毛,她的面容素净,脸色苍白的过分,睫毛短短却乖顺的覆盖在眼睛上,呼吸平顺,脸颊上还有几颗调皮的雀斑,美丽的大波浪没有细心的打理有些发黄失去了光泽,而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着。
曲楠走过去,伸出手翻开方玲的眼皮,仔细看了下,确定她只是身体自我保护机制下的沉睡才终于放了心。
她长长叹一口气,方玲魂魄没事,应该是那日沈寒的缘故,若是他再迟来一会,就不会是这个结局了,可是她的体内因为阴气入体现在非常虚弱,连魂魄都不太稳,眼神有些涣散,估计要躺好一阵子,而且现在,她自己怎么办?晓峰受损太过,如今阴体虚损,万万不能待在阳世守在她身边,现在没有麒麟坠,在方玲醒过来之前,她可咋办?
推门声音响起,曲楠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大红褂子的女人,下身穿着肥大的青色裤子,一双老旧的球鞋,脸色暗黄,带着遮盖不住的风霜和苍老,女人手里端着一个盆子,正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
“你好?”曲楠回头看了看病床上的方玲,试探着问,“你是,方玲的妈妈?”
女人哎了一声,有些羞怯的笑,“俺认识你,那个胖胖的吴同学说是你救了俺家玲玲的。”
“阿姨好,我是方玲的室友,我叫曲楠。”
“哎,你长的可真俊,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玲玲这个时候都不知咋回事呢?”女人抹着眼睛,想了想风一样跑到柜子跟前,取出一个鼓囊囊的大红色头巾,打开之后取出一包东西,不好意思的递给她,“俺知道你为了救玲玲胳膊都摔坏了,俺也没啥好东西谢你,这是俺晒的一点苹果干,你别嫌弃。“
“苹果干?“曲楠惊奇的打开袋子,”苹果也可以晒成干吗?“
女人依旧害羞的笑,“这是能的嘞,果子熟了掉到地上都坏了浪费,牛吃太多会拉肚子,晒成干可以放久一点。”
曲楠也笑,拿起一块苹果干放在嘴里,农家人自家晒的和在外面超市买的那种加工过后的果脯味道不同,苹果味没那么浓,也没那么甜,但却有一股天然的阳光和农村人特有的质朴味道在里面。
“很好吃,谢谢阿姨。”
女人拿着毛巾小心的给方玲擦脸,目光里是浓浓的心疼,“玲玲这个丫头,小时候就不听话,俺说话她也不听,倔的很,俺和她爸没本事,买不了好看的衣服给她穿,玲玲自己争气,她学习刻苦,高考是俺们那镇上的状元嘞。“
女人一脸的笑,那骄傲怎么也掩盖不住,“可给俺们两口子张脸了,只是不晓得为啥,以前的玲玲虽然倔,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好那么听话的娃娃,上了大学就变得不喜欢回家,不喜欢和俺们说话,俺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见她像现在这样乖乖的躺着让俺给她擦脸,沈大夫说她是啥休眠,俺也不懂,就怕她这么睡过去,再也不醒来了。”她抬起头,认真的问,“丫头啊,你说俺们家玲玲,能醒过来吗?”
曲楠看着病床上的人,一缕阳光从窗户外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想起方玲穿着高跟鞋一头美丽的大波浪,像个高傲的孔雀一样从她面前走过,曲楠笑了笑,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到她的语气里的笃定和认真,她回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