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声音,“所以你觉得相对于陈地的动荡民心的不安,毁掉老者和凤城女神更划得来一些?你就不怕老者的疯狂报复?”
“八荒之子离了八荒就是个连劲气都没有的普通老头。”
听着王子皓这话,嫩末徒然就觉得这一切的一切,一环套一环的都似在王子皓的掌控中一般,就连后路都被王子皓算得准准的。
那么,她呢!
她是否也是在王子皓的算计中?
恐惧就像是寒意般从脚底板一点点的蹿到浑身,嫩末有点冷,也有点怵。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身后的王子皓就像是个魔鬼一般,阴影笼罩在她的全身,让她浑身都不自然。
嫩末伸出的手缩回,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眸光灿灿的仰视着王子皓,声音欢喜道,“不能不当那个陈王吗?当陈王有什么好?时时刻刻害怕着自己位被人篡掉,坐上那个位置,没有人会和你说实话,所有的人都是你的敌人都是你的棋子,王子皓,那个位置就代表着孤独,你能不能再想一想,其实那个位置真的可以去坐。”
王子皓的眸光如细细碎碎的阴影落进嫩末的眼中,他抿着唇,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神情态度却说明了一切。
嫩末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褪却,颤颤的牙齿蹭啊蹭,“非要当吗?”
却是弱弱的,有气无力的声音。
“嗯。”淡淡的声音,却是不容置疑。
嫩末仰起的脖子有些僵硬,甚至有些酸,她缓缓的垂头,最后瞟了眼床上看似安静熟睡的人,缓缓的转过身子退后几步让开床前的位置,“我下不了这个手,你自己拿吧。”
声音却是带了几分清冷之意。
王子皓没有回应嫩末的话,也没有急急上前,他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背对着他的嫩末身上。
“嫩末!”他低低的唤了一声,声音涩涩的,嘴中似含了黄连一般,“我的母亲,父王曾许她王后之位,她却甘退一步为姬,父皇对她的荣宠一直延续至我的身上……”
“王子皓!”嫩末打断王子皓的话一改刚刚弱弱的语气,她傲然道,“我若嫁人必为妻,也必是他唯一的一个女人,我与我的夫君之间非荣非宠,而是相爱相守。王子皓,我虽爱你,却并非非你不可,春夏秋冬都在变换,何况是人心。”
王子皓轻笑,可能他觉得嫩末的话语太过天真,也可能是他觉得他与嫩末的观点永远都无法统一,而他也不期望嫩末能与他统一观点,“嫩末,这世间男儿虽多,好男儿却不多,你还能找到第二个我吗?除了我,无人能与你相配。”
“出路在哪里?我要出去!”嫩末不愿再说了,她继续后退,打量着角落里那个曾与凤城城底石室里一模一样冒水的小水池。
王子皓连后路都已安排好,一个想要做陈王的人必不会自寻死路的死在这里。
而她,真心不想再与王子皓一道路走到底,她不更不想亲眼看到床上的凤城女神下一刻变成一堆枯骨。
“嫩末,你要丢下我独自离开吗?”王子皓没有转身再望嫩末。
“我不想在转眼间看到她下一刻变成一堆枯骨。”嫩末回答,顿了顿声音幽幽道,“你看她穿的是一身新娘服,她本是等着良人娶她,许是出了什么意外,没有等到她的良人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王子皓,她含着天元丹就还有与良人再见的机会,你拿了她的天元丹,她就再也不能清醒了。”
水池旁的嫩末徒然绕过水池,缓步朝对面的墙壁走去。
屋顶夜明珠蒙蒙光辉的照耀下,墙壁上隐隐约约的像是有副画一般,但等嫩末再细看时,发觉那并非是什么画,而是字,汉体字用草书书写!
王子皓的手抬起在凤城女神的唇边,听到嫩末的话,他的手僵了住。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嫩末的声音,听着嫩末越来越冷淡的声音,他心底徒然就蹿出了一种难言的恐惧,就好似,就好似只有他拿出这颗天元丹,只要手底的女子在下一刻变成一堆枯骨,他的嫩末,看似被他网在网中无法挣脱的嫩末许会在下一刻与这个女子一般,在他眼前变成一堆枯骨。
那些草书就像是会动的人一般,嫩末瞅着瞅着,就忍不住的伸手去摸墙壁上的那些字。
“嫩末!”王子皓收回手,他唤,“我们离开吧!”
回应他的是嫩末一声刺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