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貌似并非是自己先露陷,应是阿庆早知道她变成了现下这副模样,只不过配合着她装傻,哼,连阿庆都要骗她,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嫩末,我,我不是有意瞒你啊,我怕你难受。不过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和师父学炼药了,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变回以前的模样。”阿庆被嫩末这一恐吓,立刻就一股脑儿的将话都倒了出来。
“哦,那天你口袋里的那些粉,都是你自己配制的?”嫩末这才满意的喝了一口粥,结果这一喝,就差点没有吐出来,非白的药,那是招牌性的苦啊!尼玛能把药配的苦成这样也是一种境界。
阿庆忙将偷偷藏在荷包里的杏干递到嫩末的唇上,“是我偷偷配制的,师父说这种下三流的方子有损他名誉,不过我觉得这种药你会用得上。”
嫩末将酸酸甜甜的杏干含在嘴里嚼着,那拧成川子型的眉毛终于松散了些,“阿庆啊,托你的福,我还真用上了!”不仅用上了,还差点因此被榨成人渣渣!
“我,我,我不是有意的嫩末,对不起,我给你拖后腿了!”阿庆见嫩末吃了杏干高兴,好不容易自若了的神情因为嫩末这话顿时又羞愧的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脸蛋红彤彤的,真是比那害羞的大姑娘还要皮薄。
“你也是为了帮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黑狐那厮是个巫者,话说你跟了你师父这几个月还真没有白跟啊,对了你那药粉不是为了让我用吗?赶紧的分我一半来。”嫩末将药粥偷偷放在床边,想用说话引开阿庆对药粥的注意力。
“你先将药粥喝掉,师父说药粥冷了的话药性就会打折扣。”阿庆将嫩末放在床沿上的药粥端起递给嫩末。
“又苦又难喝,你师父存心整我,我不喝。”嫩末拧眉,瞅着药粥一脸痛苦。
“良药苦口,要我的话,就算想为你配药粥,也配不出苦的来。你喝了吧,就剩这么一点了,你若是喝了我再给你杏干吃,杏干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呢。”
敢情阿庆这傻孩纸是在把她当小孩子哄啊。嫩末拧着眉,神情颇有点英勇就义的悲壮,她抓过碗,仰头将药咕噜咕噜两口喝了个干净。然后张口,阿庆就将几片杏干放进了她的嘴里。
“阿庆,你别全听你师父的,我觉得你那个药挺好,你看你又不是武者,这药最起码在紧要时候还能保护一下你呢。”嫩末嚼着杏干,声音有点含含糊糊的。
“可是师父说这是下九流的人物才会弄的东西。”说起这个,阿庆的脸色就有些黯然。
“才不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天赋,你师父的天赋是炼那些高级的药丹,所以对他来说除了高级药丹其余东西都是不堪入目的,而王子皓,就是三公子,他的嗜好是训练野兽,驯兽师职位够低了吧,但凡家族有点地位的,没人愿意去当个驯兽师,可是三公子是堂堂的陈地三王子,他身份那么高贵,却因为喜欢,因为兴趣爱好,就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当了一名驯兽师。”
其实王子皓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不过这也不妨碍嫩末把他提来打比方,“所以说,人各有志,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就不能要求他们所做的事情全部一样,你既然喜欢配制这种药,而且你又有这种天赋,干嘛要浪费呢。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只要你将你师父布置的任务做好,自由时间你完全可以任你自己来支配,你若觉得对,就不用听任何人的建议。炼药是炼药师,练毒也能成炼毒师,只要都是师,干嘛要分上九流下九流,要分也是该分强或弱才是。”
“炼毒师?”炼毒师,这是一个新名词,是阿庆从来不曾听说过的词,可阿庆却觉得这词无比的贴心。嫩末这些话是阿庆从来不曾听说过的,他觉得混混沌沌的眼前像是被嫩末拨云见日了般,瞬时变成了朗朗晴天。可是,可是他又觉得好似哪里不太对劲。
这种话语,若是正常人听了后用叛逆或者歪理来形容也不为过,偏阿庆觉得嫩末不会说歪理,嫩末更不是叛逆的人,所以自嫩末口里说出的话,绝对不会是坏话。他虽然觉得嫩末这话很奇怪,也正因为嫩末这奇怪的、平常人绝对无法说不出来的话,才让他越加的佩服崇拜嫩末。
“是啊炼毒师,你看我给我自己的功夫起了瑜伽术这个名字,你以后若是真能在你想在你喜欢的这个领域发展,你就能给自己定义成炼毒师,嗯,这名字多么响当当啊,阿庆你要加油,争取成为这个时代第一个炼毒师。”嫩末丝毫没觉得自己这是在把纯正优良的青少年往歪路上带……
“第一个?”阿庆还有些懵懵懂懂,或者说第一个炼毒师与现在的他来说太过遥远,是他从来不敢想,也不敢奢望的。
“嗯,加油啊阿庆,我看好你!”唾沫乱飞的嫩末自己说的激动,她两手捏成拳头朝阿庆挥舞,那激动兴奋的样子,好似下一刻阿庆就会变成独一无二的炼毒师一般。
阿庆于是也被嫩末这种积极的心态渲染,他于是也用力点头,学着嫩末的样子两手捏成拳头挥舞,“嗯嗯,我加油!”
门在这时候被推了开,非白黑着脸站在门槛处,“阿庆,药炉的火灭了!”
嗖的一下!
嫩末立刻平躺了身子将被子蒙在脸上,大有我什么也没说,我已经熟睡的架势。
阿庆亦是,挥舞着双手的他反应虽然没有嫩末快,可一听师父那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哧溜溜的端了药碗朝门口的非白奔去,“啊,师父,对不起,我重新去烧火。”
门啪的一声合了上,非白的声音隐隐约约从走廊传进嫩末耳朵,“重新?你以为那些药材可以任你重新挥霍?要是炼不好那颗药,你以后就不用做我的徒弟了!”
“啊,师父!”阿庆悲惨道,“那是三级丹药,我如今也只能勉强炼出一级的。”
非白这小气的家伙,阿庆不过是附和了她几句话么,至于这么为难阿庆吗!嫩末心中为阿庆鸣不平,不过也只是心中而已,因为下一刻她就又万事无忧的呼呼睡了去。17746141
不过没得一会嫩末就像做了噩梦一般惊了醒,她呼地从床上坐起,迷迷糊糊的眼睛转眼就无比的清明。
好似,她忘了问阿庆王子皓真的昏迷了吗?
王子皓怎么昏迷的?
子视来身咯。貌似在马车上的时候就有听阿庆说王子皓吐了血,难不成那时候王子皓就已经受伤了?
三下两下的套了衣服,嫩末从床上爬起朝门外走去,这事她可得问清楚才行,免得下次陈晓晓再半夜三更的爬进她屋子胡搅蛮缠。
不夜城的夜晚很凉,嫩末套的衣服不多,出了门没走几步就被刺骨寒风给吹的退回了屋子,她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想钻进暖暖的被窝里继续睡觉,可是王子皓这问题不找个答案出来,心就像被掉在半空一般,别说睡了,就连坐和走都觉得无比难耐。
所以纠结了片刻的嫩末打算再次朝屋外冲去。
屋子里没找到棉衣披风,嫩末干脆将被子裹在身上。
这个院子于嫩末来说就如迷宫一般,尤其现下还是夜晚,走廊檐下挂着的红灯笼在风中左右摇晃着,让嫩末觉得似乎这天地也在风中摇晃旋转一般,她素来是个胆小的,瞧着这一排红灯笼左转右拐的走廊,各种昏暗的影子飘忽在地面,嫩末只觉得这路就像是群魔乱舞的黄泉路一般恁是恐怖,尤其耳边还有呜呜呜的风声与嘶嘶嘶的灯笼声,使得嫩末心颤颤的,有种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
凭着非白和阿庆走时出声的方向摸索前进,屏气凝神的嫩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却一直没落在实处过。
隐隐约约听到阿庆碎碎念念的声音,“加油哦阿庆,加油哦阿庆,加油哦阿庆……”
听到阿庆的声音,嫩末飘忽的心大定,忙快速朝这声音寻去,这傻孩纸,没想到还会自己鼓励自己啊。
待到了阿庆所在的药房,瞅着面对墙壁挥舞双手喃喃自语的阿庆,站在门前的嫩末张着口半晌不知道自己该说啥!1csA5。
倒是阿庆,大概是听到了推门声,头也不回道,“师父,我已经说了四十六边了,再有五十四遍就开始起火。”
额,敢情不是阿庆在自我打气,而是非白在惩罚阿庆啊。嫩末顿时就对非白那个恨啊,这分明就是在摧残未成年儿童!
嫩末没有回应,阿庆就继续的在那喊,一直喊了一百遍,这才扭头,“师父,我喊完了!”
“啊,鬼啊!”浑身上下裹了被子的嫩末站在门前,只怕比鬼还要恐怖,连比常人反应慢一拍的阿庆都被吓得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
“是我。”嫩末忙出声,“是我嫩末。我是来问问你,今天怎么没见王子皓啊,就是三公子,他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