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菜馊掉,怎的我闻到了一股子酸味?”
孙轻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胡氏,“菜没有馊掉,莫不是人馊掉了?”
胡氏一噎:“……”
这个臭丫头,怎么说话呢?!
奈何,先前已经体会过孙轻言的伶牙俐齿、也尝到过她的手段。如今孙贵妃、孙列与谢云深也在桌上,胡氏硬生生将满腔怨恨压了下去。
她不敢开口顶撞啊!
更何况,孙轻言虽然盯着她,却也没有指名道姓!
胡氏明知她说的是她,却又只能咬牙忍着。
这种憋屈的感觉,真真是让人难受!
“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
孙轻言护起娘亲来,什么话都敢说,“身为一个寡妇,更身为一个外人,能与姑母、与我家王爷同桌而食,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毕竟就连陈姨娘,都还只能站在一旁伺候着呢!”
陈氏本就心下不满。
就连胡氏都能上桌与他们一同用膳,她却只能站在身后看着,还要给他们布菜伺候着。
胡氏算个什么东西?!
夫人对老爷早已死心,又同情胡氏的遭遇,才会让她留在国公府。
但陈氏咽不下这口气!
听孙轻言这么说,她看向胡氏的眼神,便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似的,那目光犀利、剜得胡氏面红耳赤!
“若还不会说话,不知感恩,那便是不知好歹了!”
孙轻言收回目光,轻飘飘地问道,“表姑母,你说对吗?”
胡氏脸色一僵。
她干笑着,“是,是,明王妃说得极是。”
顾氏也明白,孙轻言是给她出气,便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只听孙贵妃说道,“表姐。”
她淡淡地扫了胡氏一眼,“表姐夫病逝,你理应在府中守孝三年,方才能踏出家门。怎得这一次,竟是来京城喝喜酒了?”
“三年孝期未满,你怎地摘下了孝帕?这盘子里吃的是什么?”
当下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丧妻或者丧夫,必须要守孝三年!而且这守孝三年中,规矩多着呢!
一来,要日日忌口荤食,需得斋戒三年;
二来,不得踏出家门半步,不得参与红白喜事;
第三点么,便是不论男女,只要在孝期便得守身如玉,更不能摘下孝帕、换下孝衣。
偏偏这三点,胡氏都犯了!
听孙贵妃这么一说,她低头看着碗里的一块排骨,顿时臊得满面通红!
“我,我……”
她支支吾吾。
孙贵妃可没给她辩解的机会,“守孝的规矩,你遵从哪一点了?”
“你不但踏出家门,还来了京城,甚至与我哥哥私相授受……”
孙贵妃冷笑,“看来表姐夫走后,表姐独守空闺的日子很难过啊!”
胡氏有没有按照规矩守孝,孙贵妃一点也不关心。
但是胡氏作死,胆敢对她嫂子不敬,孙贵妃就容不得她!
她冷冷的看着胡氏,面上的笑意不达眼底,瞧着神色便愈发淡漠冰冷!
孙轻言虽是明王妃,在胡氏面前到底算是小辈。
她若当真对胡氏责罚的太狠,仍是会落人口舌。
所以收拾胡氏的事儿,孙贵妃便亲自出面!
“你说,本宫该怎么罚你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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