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妆又将一朵花和一条丝带递给林月皎,她眼眶有些湿润,她问林月皎:“小姐,皇上……和你小时候梦见的一样吗?”
林月皎的手顿了顿,神情有些恍惚。片刻,她点点头,一边往树枝上系梨花,一边回答道:“一样。他金光闪闪的,像披着太阳一样。碧妆,上面的树枝太高了,我够不到,你去搬梯子来。”
一妃一婢直在冬日的寒风里忙活到大半夜,编织篮里的花也不过才系了一小半。夜已深了,幽邃的高空里一片孤月切合着满地积雪洒下一地冷光,林月皎与碧妆冻得手脸通红,她们几已冻得僵了,在深寂的夜里呵着双手,打着冷战。
差不多要凌晨了,碧妆实在有些熬不住了,她瑟缩成一团,呵着双手,对爬在梯子上的林月皎说道:“娘娘,实、实在太冷了,咱们、还是明天再系吧好不好?”
林月皎眉眼冰凉,睫毛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她的牙齿打着战,说道:“好,明、明天再系……”她艰难地从梯子上退下来,碧妆替她搓着手和胳膊,用身子替她挡着夜风回到殿里去。
还好内宫碳盆烧得正旺,碧妆扶着林月皎坐到床上,将碳盆挪到床边,林月皎呵着双手颤抖着将手伸到碳盆上,碧妆又替林月皎沏来热茶,直差不多半个时辰,林月皎才稍稍缓和过来。
翌日清晨,林月皎醒来,只觉头昏脑涨,喉咙干疼欲裂,起视殿中不见碧妆。便问另一个宫女道:“碧妆呢?”
宫女答道:“回娘娘话,碧妆姑姑还未起,奴婢去叫她。”
“算了。”林月皎说道:“让她多睡一会儿吧,昨晚个儿也真冻坏了累坏了。你跟本宫去吧。”
林月皎便叫这宫女替自己更衣,叫那宫女搬着编织篮和绿绸和自己一起去院里系梨花。
林月皎带着那宫女来到院里的梨树下,那宫女诧异地瞪着满树白梨花与绿绸带,林月皎昏昏沉沉的,身子也有些沉重,但看到自己昨晚的杰作,还是强打起精神,对那宫女道:“看看,这就是本宫昨天系的,好看吗?”
宫女忙不迭地点头。
林月皎走到远处去欣赏自己的作品,梯子还在树干边放着,已落了一指厚的雪。但见一株梨树的树枝上,朵朵白梨花与纷纷扬扬的绿绸掩映成趣,煞是好看,只是还显稀疏。
林月皎回到树下,对那宫女说道:“来,你把篮子里的花和绿绸递给我,我把它们系到树上去。”
宫女依命将花与绿绸递予林月皎,林月皎爬在梯子上一如昨夜在树枝上系花。宫女仰头瞧着林月皎,一时惊讶之情难以表达,这、这满树的梨花与绿绸竟就娘娘这样一朵一朵绑上去的吗?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
“瞧什么呢?把花递给我呀!”林月皎站在梯子上催促道:“快着点,别耽误时间,要来不及了。”
宫女一边把花与绸带递给林月皎,一边好奇问道:“娘娘是赶时间吗?”
林月皎一边认真地在树上系着梨花,一边回答道:“嗯,皇上明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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