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影只觉心中大恸,她示意高临炔上前去劝阻钟离瑞泉。云落影对龙易道:“皇上用心如此,可这个女人却不配。”龙易知道云落影指的什么,她指的是在秀霞宫的灰烬下还覆盖着一具男尸。云落影道:“你都处理好了罢?”龙易点头:“都处理好了。”云落影道:“一定要瞒着皇帝。皇帝心细如丝,决不能留一点蛛丝马迹叫他瞧出了端倪。”
“是。”龙易应道。
钟离瑞泉呆呆地跪在秀霞宫废墟里扒出的焦尸前,仿佛在一瞬间被人抽去了精魂,他浑身没有气力,就如同这个季节一般即将跨入隆冬进入永久的沉眠。他问高临炔:“今天是什么日子?”
高临炔道:“十一月二十三。”
钟离瑞泉的脑中如电光般闪过一丝异样,可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将焦尸从废墟中抱起,焦尸张着大口,僵臂前伸,眼眶里是两个黑黝黝的空洞,模样极为可怖。
焦尸耳朵上的耳饰挂住钟离瑞泉的襟底,高临炔欲帮钟离瑞泉解下勾住他襟底的那耳饰,钟离瑞泉侧了侧身不让他碰,高临炔只好退下。
钟离瑞泉将焦尸重新放下,自己去解那女尸挂在自己襟底的耳饰,那耳饰虽已烧得变了形状,但还模糊能看到原来的样子。
钟离瑞泉托着那枚耳饰哆嗦着,他心中此刻又震惊又愤怒,然而还有一种隐隐的狂喜夹在其中。这枚耳饰重又给了他无限希望,重又在重重阴云里为他裂开一线天光。这是异香的耳饰。
那日,盛怒之下的云落影将秀霞宫锁上,下令除非钟离槿末死在里面或者活着出来,否则任何人再不许踏入秀霞宫半步。试想,将一个重病垂危之人独自关锁起来岂不是等同宣告了她的死亡?钟离瑞泉如何能放得下心!钟离瑞泉暗中将一个名叫异香的亲信宫女送入秀霞宫,若非如此,钟离槿末如何能熬过那么些日子,并等到一场大火与北沐逃出宫去?
钟离瑞泉托着那耳饰颤抖不已,这尸体并非钟离槿末,那她……还活着?钟离瑞泉重新捕捉到刚才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他又问高临炔:“今天是什么日子?”
高临炔道:“十一月二十三。”
钟离瑞泉狐疑地瞟了高临炔一眼,高临炔低垂着头,意识到钟离瑞泉的目光,他抬起头来看向钟离瑞泉。钟离瑞泉眸中的质疑迅速转换为了一种忧伤,他沉沉道:“记下这个日子,是末儿的祭日。”
高临炔如钟离瑞泉一样沉痛,道:“是。”
但钟离瑞泉心下却满是疑虑,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三吗?可昨天明明是十一月二十一……难道是他记错了?
“昨天呢?”钟离瑞泉道。
“回皇上,昨天自然是十一月二十二。”高临炔答道。
十一月二十二?这不可能。钟离瑞泉每日批阅奏折,他怎么可能记错了日子。他正要再仔细查看一番现场和面前这具烧焦的女尸。他这才惊讶地发现秀霞宫已不是火灾后的原貌了,这里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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