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吗?”
“以后看你的日子还长着呢。”
“怎样才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娶我?”
“除非你退婚。”
“那你就更不可能娶我了。”
北沐终于转过头来,他看着钟离淑静,目光里满是不解,他问道:“我不爱你,你嫁给我又能代表什么?”
钟离淑静哭着说道:“可以做你的妻子啊!”
北沐依然不解,但他突然可怜起眼前这个女人来,可也仅仅限于可怜她而已,她再痴情,他也无法回报她的痴情之万一。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段单恋,钟离淑静的确是可笑的,北沐甚至连句“对不起”也不必说,因为他自始至终什么都没做过。
泪水顺着钟离淑静的面颊不断流淌下来,在她的下颏聚成一粒粒豆大的泪珠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掉,她侧身仆在桌子上,痛苦地摇着头,道:“我愿意这样吗?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啊……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只想见你,只是看着你就够了……难道这也不成吗……”
北沐看着钟离淑静不停地耸动着的肩膀,终于再说不出一句狠话。北沐的语气软和下来,道:“做我的妻子又有什么好。”
钟离淑静依旧趴在桌上情难自己地痛哭,她拼命地摇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我不知道……可我就是、就是想……”
北沐沉沉地叹了口气,他走过去拍着钟离淑静的肩头,道:“别哭了,我会娶你的。”可这一句话却叫原本只抽噎着的钟离淑静痛哭失声了。对钟离淑静而言,这却不是心爱的人对她一生的承诺,即使自我欺骗把它当做承诺,这承诺也让她觉得如针扎般难受。
如果说前一瞬钟离淑静还只是无望,那么在北沐答应娶她的这一刻,她只感觉到绝望了。
外面的天阴黄沉闷,一个惊天动地的炸雷在厚重的云层里经过良久的酝酿后终于崩裂了出来。
轰隆隆隆——倾刻间,暴雨倾盆。
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屋檐,瓢泼一般刷洗着窗户。钟离瑞泉浑身湿透,他阴沉沉地盯着秀霞宫阴森森的大殿,道:“你们就让她这样睡在地上?”这声音里有极度遏制着的怒意,然而又强压迫着不使它暴发。在帝王身上,这是最危险的隐藏。
秀霞宫的大殿里依旧维持着钟离槿末睡着前的原状,太监与宫女们垂着头一声不吭地跪着,钟离槿末一身单衣缩在殿中地上沉睡。
一道道电光不时撕裂低空里密布的阴云,一个个闷雷在钟离瑞泉的连番炸响,这样的布景扯在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人的身后尤其可怖。
钟离瑞泉紧攥着门框吼道:“统统拉出去砍了!”他阔步走入殿中,抱起蜷缩在地上的钟离槿末朝内宫走去,不顾秀霞宫中哀号一片:“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宫女与太监们砰砰砰地朝地上磕着响头,他们的脸上尽是眼泪与鼻涕,额头也磕破了,然而钟离瑞泉只瞧着怀里的钟离槿末,对谁都不理不睬。
侍卫们虽然亦觉这惩处未免过重,可却又不能不照做。高临炔举着一只纸伞气喘吁吁地从凤雍宫的方向跑来,钟离瑞泉实在走得太快,他一时追不上便落在了后面,直到这会儿方才追来。
高临炔收了纸伞,浑身湿淋淋地扶着秀霞宫的殿门喘着粗气。一众侍卫拖着哭爹叫娘的宫女太监们从秀霞宫里出来,高临炔奇怪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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