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瑞泉气得浑身发抖,他气极败坏地朝龙易攻来,龙易歪头避开,道:“你能护得了她一时,护得了她一世吗?你能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吗?你能让她一直活在你的视线下吗?但凡你离开半步,我绝对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龙易!”
“皇上!”
钟离瑞泉咬着牙齿怒瞪着龙易,龙易呵呵笑了两声,优雅而绝望地望着钟离瑞泉被怒火烧红的眼睛,道:“我们注定都是要被情丝勒死的鬼,要在情网里渴死的鱼。”
屋里一时陷入一种令人倍感压抑的沉默,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要爆炸。就在这沉默里,钟离槿末突然开口说道:“我想喝水。”钟离瑞泉猛地回过头来,钟离槿末趴在床上,面朝里侧,有气无力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喝水。”钟离瑞泉冲外面大声喊道:“流舒!水!快拿水来!”
流舒端着水慌里慌张跑进来,钟离瑞泉颤抖着双手接过,流舒担忧地看了一眼在趴在床上的钟离槿末,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便又退了出去。
龙易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也从屋中走了出去。
钟离瑞泉端着水杯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喂钟离槿末喝了水,钟离槿末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打在茶杯里,又喝回身体里去。钟离槿末抱着钟离瑞泉的胳膊低声饮泣,钟离瑞泉便拿着喝干的茶杯在钟离槿末的床边半弯着身子动也不动。
钟离槿末越哭越凶,但她始终紧抿着唇一声不出。钟离瑞泉在钟离槿末的床边坐下来,他拍着钟离槿末的肩头,每一次拍落下来,钟离瑞泉都感觉自己的手有千斤般重,让他觉得沉得再也抬不起来。钟离瑞泉道:“北川,跟我去宫里吧。”
钟离槿末咬着钟离瑞泉的衣袖拼命地摇头,沙哑着嗓子哭道:“我怎么去啊?做你的妹妹,做和亲的公主吗?”
钟离瑞泉紧锁着眉心,一言不发。一直强忍住的钟离槿末突然哭出声来。她的心理世界崩溃了,所有努力辛苦的建设都伴随着轰隆的巨响彻底坍塌了,曾经所有的苦都没让她感到如此天塌地陷过,她望着这世间,只觉得毫无头绪地白茫茫一片。她的心空了,剩下一个无底的凹坑,惟一能恢复这颗心脏的人却和她同样无能为力。而此时,钟离瑞泉恼怒地紧握着拳头,眼睛里显出一种怨恨,他与她心灵相通,她的感受正也是他的感受。
他们强撑着,为这世间种种不得解的束缚。
钟离瑞泉懊恼道:“我该怎么办?末儿,我们该怎么办?”钟离槿末哽咽着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钟离瑞泉一遍一遍地替钟离槿末擦掉眼泪,她强忍的哽咽声让他的心疼得一阵阵紧缩,钟离槿末听到床单上落下啪嗒一声,肿得迷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到床单上不停地有液体落下洇湿。钟离槿末潮着那液体落下的方向看去,钟离瑞泉紧闭着双眼,颤抖的眼睑不停地抖落下浑圆的泪珠,他同样抿着唇,整个面部都在颤抖。
钟离槿末不顾挨过板子的疼痛坐起来,她替钟离瑞泉擦掉泪水,也强忍住心胸中与鼻腔中的酸涩不再流泪,她抽噎道:“我跟你进宫吧。”
钟离瑞泉睁开眼睛,眼睛里有异常的苦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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