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家丁赶紧垂着头走过来,把钟离槿末架起来按在长凳上,流舒扑过去挡在钟离槿末身前,跪在两名家丁身前求道:“不能打啊……真的不能再打了,小姐真的会受不住的……”两名家丁为难地互相看着,他们也着实不忍心再下手,只是王爷板着脸站在那里,若不动手,只怕他们也要一起受罚。
钟离匡正见两名家丁迟迟不肯动手,心里头火气更大:“还不给我打!”两家丁只好说了句:“小姐,对不住了。”
两个家丁把钟离槿末按在一张长凳上,压着她的肩膀,后面的两个家丁高举着板子,随时都会落下来,“啪”的一声闷响,在钟离槿末尚未完全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第一板终于重重地落了下来……钟离槿末整个身体猛地一抖,还来不及把这第一阵痛挺过去,第二板又结结实实地落了下来,那怎么能说是落下来,根本就是砸下来,然后,第三板、第四板……
钟离槿末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家丁手里的板子像赶着去投胎一般劈哩啪啦地摔下来,铺天盖地的疼让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抓着凳子腿,豆大的汗珠豆子一般“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额前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湿透。
钟离槿末死死地咬着下唇,她不想哭,也没有哭的感觉,可是眼泪却就是不听话地往下掉,屁股上的疼痛甚至让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唇已经被自己咬破,细细的血丝钳在齿缝间,伴随着她疼得扭曲的面容,显得瘆人可怖。
不知打到第几板,钟离槿末连吸冷气的力气也没有了,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颠三倒四,又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打板子的家丁实在不忍心再打下去,他两个互使个眼色,都停下来,向钟离匡正回禀道:“王爷,三小姐昏过去了。”
钟离匡正瞪着钟离槿末,双眼布满鲜红的血丝,像疯子一般咆哮道:“给我接着打!”
家丁无奈,板子又噼哩啪啦地落了下来。
钟离槿末衣裙的后面全是大片大片的殷红,钟离淑静与钟离画扇瑟瑟地站在一边,只是看着钟离槿末被打的样子就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连大气也不敢出。
“别打了!别打了!”流舒哭喊着扑到钟离槿末的身上,家丁的棍子错落在流舒的身上,流舒咬着牙,闷声不吭一棍一棍地受着。
钟离匡正怒道:“把流舒给我拉下去!”
钟离匡正说完,两个家丁赶紧把流舒从钟离槿末身上拉了下去,流舒挣扎着哭道:“小姐——小姐——奴婢求你给王爷认个错儿吧……”
钟离槿末朦朦胧胧趴在长凳上,一棍又一棍落在身上,已疼到麻木……口中溢满咸咸的腥味,耳边是流舒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眼前突然一片迷混,意识开始涣散。
我要死了吗?瑞泉啊,让我死在你怀里好不好?我去找一个不是你妹妹的身体,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炎王府内正闹得不可开交,棍棒声,哭喊声,厉斥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正此时,大门外骤然暴起一声怒喝:“还不给朕住手!”这个怒意凛然的声音又急又气,凌驾于院内所有的吵闹之上,在降临的一瞬间使整个炎王府都寂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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