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床,一张桌子,靠墙放着一个上了锁的柜子。
北川暗想:只有这种恶人才要住这种地方,避开众人的视线,终日与恶鬼为伍。
钟离临亲自给北川倒了水,开口说道:“三妹,你扪心自问,在皇室这众多兄弟姐妹中,可还有谁如大皇兄这般待你?”
北川翻了钟离临一眼,自从见这个男人的第一眼,他就不停地管她叫三妹,北川每每告诉他认错人了,他也仍然一意孤行地管北川叫三妹。北川只好任他去了。北川答道:“是啊,谁也没像大皇兄你这般将我绑到石柱上等着雷劈。”
钟离临扑哧笑出声来,道:“你还真记仇。”
“不然我绑你个试试。”
钟离临躬腰对北川连连打揖赔礼道:“三妹你大人有大量,大皇兄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哼。”北川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那咱换个说法吧。”钟离临道:“三妹,在皇室众多的兄弟姐妹中,除了炎王府的人还有我,还有谁知道你的存在?”
北川挑眼看向钟离临,钟离临在北川身边坐下,道:“三妹,自从大皇兄知道你在炎王府一直受苦,大皇兄便一直对你疼爱有加。因为大皇兄知道,你娘所犯的错与你无关,你是无辜的,却受了你娘的牵累。”
北川眨巴眨巴眼睛,他在说什么?
钟离临继续说道:“你的性子太柔弱了,所以才会受尽欺负,但我和你不同,是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你是说……皇位?”
“不错。”钟离临说道:“我从小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可是却被钟离瑞泉这个卑鄙小人夺去了皇位!皇位是属于我的,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钟离临说钟离瑞泉是卑鄙小人,不由得引起了北川的反感,北川不欲搭理他,钟离临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在众多皇兄弟中,别人我不敢说,钟离瑞泉却绝对是最没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他的母妃身份卑贱,在生下他后就难产死了,他在朝中无权无势,是玉贵人抚养他长大的,玉贵人在乌弄的身份又一直比较隐晦,父皇怎么可能立他为太子!”
不想钟离瑞泉的身世竟然是如此这般。自古以来,无情最是帝王家,一个自小失去母妃庇护的皇子,他所要经历的坎坷可想而知。北川心中不由得一阵难过。想到自己从前经历的种种,和钟离瑞泉这种每天身不由己地生活在阴谋算计中又算得了什么呢?北川不屑地对钟离临说道:“即使身世如此,却也挡住他天命所归。”
“哼。天命所归?”钟离临嘲笑道:“父皇从不知道还有他这个儿子。当时立太子也立的是二弟。”
“那皇位也跟你没有关系啊,你别总是张口闭口你的皇位你的皇位的。”
“你知道什么!父皇立二弟为太子也是为了我!”钟离临恼羞成怒道:“我比二弟只大了十几天,我们十四岁那年,父皇本欲立我为太子,然而考虑到一旦我成为太子就不可避免地成为众矢之的。当时虽然众皇兄弟都尚且年幼,但朝中显然已有了党派之争,各个有皇子的妃嫔都在朝中各有根系。父皇为了保护我,便立了二弟为太子。”
北川讥讽道:“立别人为太子是为了保护你。你还真是……”太子乃是国之根本,历朝皇帝立太子都是经过深思熟虚的,一旦立下轻易不会擅改,怎么可能会有是为了保护另一个皇子这么荒唐的说法?
见北川不信,钟离临继续说道:“的确是这样的。我十七岁时,在朝中已有了根基,父皇便又改立我为太子,并时时教导我日后君临天下定要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北川道:“一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从二皇子手里抢来的皇位吧?像你这种为了皇位可以连手足亲情都不顾的人,先皇若是立你为储,那一定是祸害苍生之举。”
“即使如此,我也是光明正大从二弟手里拿来的皇位,可钟离瑞泉的手段才真是龌龊得让人恶心!”
北川啪地拍案而起,怒道:“你不要再居心不良地诋毁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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