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可怜巴巴地望着钟离瑞泉:“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想起安素平日里的模样,北川一阵气堵,她对钟离瑞泉怒道:“你抓着她干什么!”钟离瑞泉道:“她要杀你!”
“胡说!”北川道。
钟离瑞泉忿忿地长出一口气;“你不相信!”他捏着安素的手腕一抖,自安素的袖子里掉出一把出了鞘的匕首,北川仍然不愿意相信,她说道:“练武之人随身带着防身之器有什么不对?”
钟离瑞泉啪地甩开安素的手,怒道:“你看你也不相信我,刚才又为什么怪我不相信你!”
北川瞪着钟离瑞泉:“我……”
钟离瑞泉叹了口气,他走过去扶住北川的肩,道:“现在不是堵气的时候,你现在很危险你知不知道?我问你,你相信我吗?”
北川毫不犹豫地点头:“信。”
“那就跟我走。”钟离瑞泉拉起北川的手,道:“从现在开始,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回头看,能答应我吗?”
“能。”
钟离瑞泉牵着北川往乐府走去,他用脚尖挑起安素被他抖落在地的匕首旋脚在匕首柄上一踢,匕首直直地朝安素飞去,安素惊叫一声,以她那样的身手竟然连躲的时间都没有,匕首径直刺进她的心口,在她的衣襟上染红了一大片。
北川的身体猛地一顿,她猜到身后发生了什么,她站在那里,呆若木鸡,钟离瑞泉拉着她继续往前走,道:“不许回头。”
钟离瑞泉牵着北川重新回到乐府,乐府的总管尤粤看到钟离瑞泉先是吃了一惊,继而欲将行拜,钟离瑞泉对他暗暗摇了摇头,尤粤赶忙站直了弯下一半的腿,道:“公子,有何吩咐啊?”
钟离瑞泉说道:“这个姑娘才华出众,只是不会写字,我把她送来乐府,你负责教她写字。”
“我……?”尤粤指着自己的鼻子觉得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我教她写字?”钟离瑞泉不快地挑起眉:“有问题?”尤粤急忙摇头:“没问题,没问题!自然没问题。”
但凡文人都有点自视清高的样子,尤粤双手交叠于小腹前,居高临下地问北川:“姑娘怎么称呼啊?”
北川恭恭敬敬地答道:“北川,北方的北,山川的川。”
“北川!”尤粤瞪大了眼睛。
北川点头道:“是的。”
“哎呀!”尤粤猛地一拍掌,态度大大好转了:“你就是那个不会写字的女词人北川?那个但凡创作都要人代笔的女词人北川?我一直在等你呢!”
北川尴尬地讪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钟离瑞泉揉揉北川的脑袋,说道:“听见没?不会写字的女词人,但凡创作都要人代笔的女词人。”
尤粤双手捧到胸前,无比憧憬地念道:“最难禁,倚遍雕栏,梦遍罗衾……妙啊!妙啊!这两句词简直把一个深陷相思之苦的女子形象描摹得惟妙惟肖。”
北川那天在客栈醒来后就找不见这首词了,她奇怪道:“你怎么会知道这首词?”
尤粤道:“皇上……”尤粤小心翼翼地看了钟离瑞泉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说道:“有一天皇上来乐府里,责怪我们这些文人写的词还不如民间文人,于是要乐府公开选材,我甄选了好久都没选出来,我表姐夫是开客栈的,我于是就到他那儿去喝酒,他念了这首词给我,我当时几乎吓呆了,还以为我表姐夫是一个被埋没的不世之材,谁知他说这是一个连房费都付不起但请人写字却一掷千金的女房客请他代笔写的……”
北川偷偷瞄了钟离瑞泉一眼,钟离瑞泉正在极力憋住笑,注意到北川的眼睛,钟离瑞泉急忙恢复了一本正经,道:“什么词啊?能让向来孤高的尤粤另看一眼,朕……我倒真的蛮想听听的。”
尤粤刷拉一声打开折扇,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摇扇,背道:“《高阳台》……”钟离瑞泉打断尤粤,对北川道:“你念。”
“啊?”北川愣怔住,继而低下头红着脸支唔道:“我才不念。”
“不念吗?”钟离瑞泉笑眯眯地望着北川,北川再一次深深陷进钟离瑞泉的带着笑意的宁静眼睛里,那双眼睛总有这样神奇地魔力,让她不由自主地迷失自己。北川像中了迷香一样,道:“桥影流虹,湖光映雪……”
北川望着钟离瑞泉,似乎本就应该如此,这词、本就是为你默下的,我在酩酊大醉中为你腾抄了好多好多遍:“翠帘不卷春深。一寸横波,断肠人在楼阴。游丝不系羊车住,倩何人,传语青禽。最难禁,倚遍雕栏,梦遍罗衾。重来已是朝云散。怅明珠佩冷,紫玉烟沉。前度桃花,依然开满江浔。钟情怕到相思路。粉长堤,草尽红心。动愁吟,碧落黄泉,两处谁寻。”
北川念完良久,钟离瑞泉都默不作声。北川屏气敛息地望着钟离瑞泉,还没有从当时的词境中回复过来。她心中期待着他的评价。钟离瑞泉深深深深地望着北川,时而蹙眉,时而迷惑,时而显得生气。北川像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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