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安,醉情,把他们的衣服换上,去宁王府帮我偷个东西。”
“主子请说。”二人皆是一愣,心里暗忖,这个女人会不会太有心计了,这么快就想到对策。
“把鹰城使者写给宁王的信和信封偷出来。”
“诺。”二人不愧是清溪宫一等一的情报高手,这么一说,他们马上理解,蹲下身子毫不犹豫地脱下他们的衣服,窸窸窣窣换起来。
“啧啧啧。事情办完了,我们把他们倒挂在城墙上吧。”醉情一脸坏笑,搓着手,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冥安只是“嗯”了一声,表情淡淡的虽然看不出什么,但熟悉他多年的醉情依然能看见他眸光中的兴奋。
咳,这个木头。
“你说什么?”张亦凝几乎咬碎银牙,双目圆睁,扭曲了原本娇媚迷人的脸蛋。
“报,报告小姐,的,的确是传出宁王未来侧妃张氏窝藏逃犯。”白露简直后悔死了,为什么要帮这个女人做事,若是当初,好好待在小姐旁边,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么?
张亦凝一脚踩在白露脸上,用了狠劲,把白露的脸踩出一块紫青:“贱货,竟然这般回击,我当真是小看她了。”
白露痛得龇牙咧嘴的,下巴几乎合不起来。张亦凝却是不放脚,继续在她脸上踩,像是踩地上的泥巴一般。
怒气冲冲的张亦凝和哀嚎不绝的白露却不知,此时,在她们的旁边,一个黑影潜入闺房,从怀里拿出点什么,放下后,闪身离开。
“不好了不好了。”玉匀跌跌撞撞跑过来,喘着粗气。张亦凝气没地方发泄,正憋着,抄起身边的花瓶就扔了过去。
玉匀被扔个正着,重重仰面倒下,两眼冒金星,正疼着,此时也顾不上,立马翻身跪下,颤抖地说道:“宁王殿下正带着兵过来,说要搜小姐的房子。”
“什么?”张亦凝拍案而起,心慌起来,忙招手叫人帮她梳理发髻。
白露嘤嘤地哭着,希望能够趁机讨得宁王注意,张亦凝回头冷睇着她,似要把她吃掉。
这个贱蹄子,竟在我面前耍把戏!
但再怎么想处罚她已经顾不上了,凝了一眼白露,唤玉匀把她拖去柴房关着,粗粗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出门迎去。
“这么大阵仗,是要闹哪般?”张亦然已经有种自己是一女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只身一人挡在门口,目光冷凝。
饶是马上的宁王居高临下,也被她这般气势压倒。顿了一下,理了理外袍,冷哼了一声,端起了王爷的架子:“哼,见了本宫也不行礼,张氏,你好大的胆子。”
“臣女本是这家子的管家,兄长未回,这个家自然是臣女做主,事有轻重缓急,自然要先问清楚所为何事,再行这虚礼。”
“哼,什么事?自然是你张家祸乱朝纲,勾结外人,本宫是来捉拿你们的!”宁王气在头上,忍不住就口不择言。
一旁的尉迟迥微微拧眉,沉声道:“殿下莫要胡说,皇上旨意不过是让宁王殿下来看看自己未婚妻是否真的如此不堪,而不是已经定了罪,殿下可不要私自做了皇上的主。”
宁王怒火中烧,瞪着一旁的尉迟迥。尉迟迥是名将卫国公的世子,也是卫国公最疼的儿子。
秦牧白之所以会派他来,无非就是因为尉迟迥是中间派的中坚力量,战功赫赫,近年才被调遣回京掌管临安城的安全。
旁人不知也就罢,张亦然可知道这个人明显就是秦牧远的人,这两兄弟真的是一家人,饶是哥哥诡计多端,也还是被弟弟算计得彻底。
“宁王殿下,原来已经肖想那皇位,竟白日做梦,以为自己能下圣旨了?”张亦然微微勾唇,那模样,进了秦致轩眼里,满是嘲讽之意。
“你不要乱说!“宁王被张亦然点明了心情,立马脸色大变,朝尉迟迥这边看来。
尉迟迥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已经接收到张亦然的暗示,内心冷笑,宁王真是个蠢货,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在兄弟间活下来。也亏得皇帝子嗣不多,就三个,大儿子腹黑有才干但不得重视,三儿子又不愿意去争,做了秦牧远麾下的中间派。
秦家三个儿子,就属秦致轩和秦牧白的性格最相像,都是目光短浅,心狠毒辣的人,不懂收敛自己的锋芒,才导致墙倒众人推的局面。
“进去吧。“对秦致轩的慌张视而不见,率先领着两个嬷嬷走进张府。
刘聘婷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一看到大批官兵走进来,吓一跳,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张亦然偏头就看到泪流满面惊慌失措的刘聘婷,忙走过去拍着她的背,柔声问道:“怎么了?”
刘聘婷紧抓张亦然的手,泪眼朦胧,声音有些颤抖:“是不是晨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不能怪刘娉婷大惊小怪,上一次见到这么多官兵是张亦然失踪,带来一连串的不幸,先是知道张亦然死讯,又被张佩之赶出家门。刘聘婷一见到官兵自然反应就是哭。
“没事的娘。”张亦然好耐性地哄着她,“不过是二姐有些不太好的传闻,现在宁王殿下和尉迟大人是过来证实一下罢了。”
“真的?”刘聘婷窝在张亦然怀里,似乎张亦然才是母亲一般。
“嗯。”张亦然轻笑地点点头,随即又说道,“所以啊,母亲,没事的,天大事有我和哥哥顶着,您先回去。”
刘聘婷点点头,抹了几把泪,看了一眼身后的秦致轩。眸底一闪而过的厌恶,立马恢复常态,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疏别有致。
秦致轩没错过那一抹厌恶,背脊一僵,知道自己并没有给未来丈母娘留下好的印象,冷哼一声,扭头就走。